天河盟(三)[第1页/共3页]
云墨低着头立在一旁,心头嘀咕到,我如何晓得流沙河在甚么处所。
“那乘我点茶工夫头偷梁换柱的,不知又是哪位散仙。”
只听门吱嘎一声开了,杜书彦犹自朝内笑道:“燕然,你的棋可确切不如何样。”
又是如此,想甚么一点也瞒不过公子,云墨撇着嘴应了,没精打采的清算起茶碗来。
春季明朗的风,在那七根丝线的挑逗下,翻飞哭泣,吼怒过大漠黄沙,冰河入梦,垂垂又汇成俭朴的一首战歌。
“既如此,手谈一局如何?”
“陕西批示使衙门上个月出了件怪事,说是有两个校尉趁夜叛逃,被射杀在流沙河,因当时高德兴正要出发进京,以是给压下了,没有上报朝廷。”
“鸟?莫非是蓬山信来,燕然未生仙骨,以是不得而见?”
“义兄?看来你们早有渊源,倒是我多话了,”杜书彦笑道。
杜书彦的马车刚至梅园门前,一个身穿红衣,肌肤胜雪的娇俏女子一步不早,一步不晚的迎至车前,盈盈拜倒:“杜公子,奴家久候了。”
“倒是本公子忽视了,青女人又如何晓得我要来?”
“方才是那翠鸟俄然飞来扰了视野,我才一时忽视落错子。”
一向立在一旁的青衣女子上前两步,笑道:“青儿给杜公子见礼了。从义兄口入耳闻杜公子对梅园赞美有加,加上公子比来将来走动,青儿料得公子这两日多数会来,便自作主张让梅儿去驱逐公子,还望勿要见怪。”
“有劳女人,”杜书彦不由有些惊奇,他并未命人通报,不知这梅园的当家梅儿为何会亲身迎在此处。
“回公子,”云墨打了个饱嗝,礼数倒还全面,“这还真不好探听。”
萧远懒懒剥着柑桔,点头道:“未曾想,杜公子也是掷棋推盘之辈。”
杜书彦表示他说下去。
“别在这儿卖好,你刚才喝下去那碗茶,可值一两银子。”
迤逦丰华的少年里形貌了千万次的画面新鲜的闪现在他面前,雄浑和悲惨,英勇与残暴,跟着那只手滑过丝弦注下而收,关山一片月明。
藤枝架下,还是是那一身流云袍,手指慵懒的拨弄着琴弦,枝叶间流光班驳,笔墨整齐。
“叛逃?”杜书彦饶有兴趣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上个月?仗都打完了还叛甚么,流沙河,你传闻过叛逃不往鸿沟,往京师逃的?这是叛的谁,又是逃的谁?跟我这么久了,听八卦还不会用脑筋。”
那男人幼年义气的声音唱着。开阔刚毅,铿锵有力的歌声,如苍鹰破空,涌流入海,撞击着杜书彦笑容深处暗涌的心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