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片 水浊有鱼[第2页/共3页]
“学过,说像鬼画符,非劝我放弃。”诚恳孩子。
夏苏听赵青河提及杨汝可,但见假山亭上几位扳谈正欢的中年人,此中一名面相周正,端着儒雅,不似商贾似文士。
多数是恶棍贩子之徒,却也很多真本领实打实的豪杰子,只不过性子多野多狂,浅显人视作异类,十足归为混子。
本来墨菊图是杨汝可所画。
“我娘说,一技之长就够用了。”不是她挑,是她学不会。
迩来都让他说教,也该轮到她说一说了。
赵青河奇特,“为何不去?吴二爷今晚请了男女客,可贵没有束手绑脚的端方,平时又总看你一人研墨,挺孤单的模样,现在有这么多同好,大师以才博彩,不分男女长幼,你去凑个兴子何妨?”
赵青河晓得夏苏这是有自知之明,也不再多说,一笑了之。
普通而言,如果头回看到的画,非她熟谙的名家大师,又不能用帮助的小东西,她的临摹力和类似度就会呈现偏差。不过,能挂上这幅画让人临摹,希冀大抵也不会太高,她落笔很快,以形画形,神韵随心。
夏苏看赵青河手里翻开来的扇子,恰是那幅文征明仿唐寅的扇面。
“黑灯瞎火,酒酣乐美,偶然人那里会重视到小小一把秋扇。”入秋的江南也冷,但风骚雅韵四时如春,秋扇作为一种时髦的装潢,又身处文人骚人的场合,不显高耸,“并且,我看到咱的买家了。”
她不由神情微愕,很不附和的语气,“你胆量恁大,这里是吴老板的园子,也是他主理的画市,他即便此时不在,如有动静传入他耳里,你如何自圆其说?”
呃?夏苏没想到。
夏苏悄悄翻眸子子。
二人边说边走,俄然面前灯火敞亮,是一个舞文弄墨的听曲园子,歌女弹唱清吟,摆了书案写字作画的年青人们,亦有散客到处逛看,都是趁酒言欢。
比如这混棒子圈,就很有讲究。
这晚来得都是脾气中人,确切不如何在乎男女之别,而她斯斯文文,小嘴往下抿弯,毫不亮丽,天然不太惹人谛视,是以谁也没多看她一眼,任她在尾桌冷静画。
“……你另有娘啊?”头一回听她提。
赵青河哑然发笑,是了,他如何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有人跑过来。
夏苏往中间再让三尺,但她的防备现在十有八九是多余的,年青人脚步不断,从她身侧跑到亭上去了。
杨汝可弃文从商,本身学问丰富,不但爱好保藏书画,他本身也会画会书,还颇具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