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伍柒】故知[第3页/共4页]

雍阙回得谨慎：“倒也不是在惠州，此前臣去清查都城十三弄灭门一案时路上偶遇了她。”

天子问得漫不经心，可雍阙却听得心一惊。这般迂谢毫不像天子的风格，一个不起眼的布衣百姓值得天子三番两次另眼相待也绝非常事。

雍阙始才看向他，客气道：“刘大人身为西厂提督，我们同官同职，平辈相称便可。陛下不治我等延时之罪，是他恩泽体恤，我等自应戴德戴德。”

雍阙心机沉沉地走出了长廊，不远处秦慢站在浓荫劣等着他，快傍晚了起了风，他的披风罩着她肥胖的肩膀显得人不堪衣。她一手谨慎抓着披风以防它落到地上，一手比划着和霍安说着话。

……

雍阙口中称着不敢不敢，回过甚来淡淡一眼，秦慢乖觉地小步畴昔，背后就听那宫娥悄悄嘀咕了声。

谁是主子，谁是主子，有的人最好不时记取。

天子一走再没甚么顾忌，当着刘崇喜的面雍阙独自将霍安递来的披风披到了秦慢身上，温声道：“今儿累了，归去吧。”

雍阙岂能瞧不见她的不幸相，今儿算是难为了她，平凡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圣颜，她第一天进京就被召见了。伴君如伴虎，先帝也罢，新帝也好，都是心深如海的主子。说到底，他是个做下人的，今儿一番虽捉摸不透天子的意义，但少不了是敲山震虎，让他晓得山外有隐士外有人，他再手眼通天也不过是他手里攥着的鸟，膝下跪着的主子。

年青的帝王站在水光里，他的五官本生得温和，与文文诺诺的先帝一看就是亲兄弟。但如果先帝，本日毫不会摆上这么一出不算鸿门宴的鸿门宴来给雍阙来尴尬。

“这里没有二人，你我就不必拘束了。”

陪天子用饭必定是个战战兢兢，了无兴趣的差事，幸亏天子兴趣也未几高，来回两巡就借端离了席。

秦慢受宠若惊，这说得仿佛雍阙是她甚么私物似的，征用一下还得颠末她同意哈？她赶紧对着雍阙道：“去吧去吧，督主您快去吧。”

那模样像迫不及待赶雍阙走一样，倒是把几小我都乐得笑了起来，雍阙替她将披风系好，留下“等我”二字后便留下神采奥妙的刘崇喜和懵懵然的秦慢翩然拜别。

这可真是个困难，要真坐实了，秦慢这辈子就真得和他绑在了一起逃不掉了。雍阙心软了，从他把秦慢带进京来本就不该心软。可她还那么年青，她心心念念的江湖还在等着她，一踌躇间他便沉默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