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濡沫之亲[第3页/共4页]

杨钩左手捏着剑诀，摆一个丹凤朝阳，右手拿着那熟鸡当兵器，使一招玄鸟划砂，叫道：“你究竟是谁！竟然能瞒过顺风铃，穿过上清金鼎，倒也有几分本领！”

过石梁时朱融杨钩见他身法超脱，犹若凌风安步，看得心痒难搔，都想：“这小子入塔三年，竟练成了这般精美的轻身工夫，真是太便宜他了！”

这两年多来苻坚对青羊宫供奉甚足，逢年过节都有多量的礼品奉上山来，道观中甚么没有！秦征挑了一件衣服穿上，这副衣裳倒是一领道袍，竟是丝质的，一边问：“朱伯伯，杨大哥，这两年你们过得如何样？”

秦征看着那肉却感觉有些恶心，他这两年都靠灵汁甘露弥补体力，不食炊火已近三年，身上没有甚么脂肪，脸型身材天然肥胖了下来。他接过那肉，闻了一下，却放在了一边，拿了些生果，又斟了杯葡萄酒，胡乱填饱了肚子后，就领朱融杨钩前去小巧塔。

秦征双眼垂泪，伸开双臂走上来道：“是我啊。”

秦征低头一看，猛地羞惭满面，愕愕说不出话来。本来他进入小巧塔已近三年，出来时十五岁，现在已近十八岁，身材足足拔高了一尺，不复当初的孺子模样了，而他的那身衣服，早在两年前就撕烂丢了。

秦征停下脚步，挠了挠头：“我是秦征啊！你们如何都不熟谙我了？”

朱融道：“再哭一回吧。守制有三年之礼，我们替他上过了这几次坟，也算尽了心。”

杨钩这时已定下神来，见了秦征扭捏的模样，最后一点害怕也消逝得光了，反而冲上来扭住秦征的耳朵敲他的头，骂道：“阿征你个死小子！从那里冒出来的！”

杨钩道：“可我前年客岁都哭了两回了。”

这几句话字句平实，语气粗鄙，秦征却听得眼眶有些潮湿了，心道：“朱伯伯和杨大哥虽是贩子中人，说话粗糙，但对我实在真不错。觉得我死了，骸骨不见，还替我立了宅兆，还持续三年来给我们父子上坟……”

杨钩却实在没哭的情感，但仗着义气，还是干哭了几声，哭完了秦渭，才指着秦征的墓碑拍打起来，骂道：“阿征，你小子太不义气，要去拿宝贝也不叫上你杨大哥，该死你进得去出不来！这一辈子学个乖，下一辈子做人别太无私了！”指指骂骂，但还是拿出一只鸡来，叹道：“不幸你这个小鬼，鄙人面大抵没这么好的东西吃吧。杨大哥明天表情好，特地整治了只叫花鸡，让你开个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