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广陵绝唱[第1页/共4页]

空中再次呈现一行字：“无是非之心，非人也。”――这是儒门亚圣孟子在《公孙丑》中的话。

异界七层，千万千万个紫气心脏更是一齐跳动起来，构成一种奥妙的律动，这类律动，伸展了全部圣贤层，又透过结界裂缝，攫住了全部异度七界。

“明是非么？那人若无是非，又将如何？”

“这算甚么狗屁的天下？！”

秦征心念到处，他思惟中各种笼统，化为具象，他自幼耳濡目染，有司马家立国的所作所为，以及在丹江桃源，亲目睹到东晋朝廷的倒行逆施，统统各种皆具象化，如同变动的画面，倾泻而出。遍及全部明伦堂，六掌道满身剧震，七界空间，同时震惊。

“这算甚么狗屁的是非心？”

沉默在持续着，最后只听秦征发作持续三问：

“这算甚么狗屁的礼？”

“无是非心的人，不是人，那一个没有是非的朝廷，又是个甚么东西？”

六掌道骇然变色，齐齐昂首――甚么时候，秦征竟然分开了社稷层，驾临圣贤层的天顶！

九凤一退退至帝皇层，再退退至圣贤层，歌声再一截，一顿挫间，恰是六阴律中之第一概“大吕”！

此歌乃是广陵派立派根底之《广陵散》，取材于战国时聂政刺侠累的故事，其调慷慨而激昂，于杀伐当中贯穿宁死不平的复仇意志！大吕先生这一遗声壮烈而恐惧，进入异界以后，便化作具有激烈战役意志的精力量力，汇入秦征低迷的万心当中。

桓伊听了半晌，喟然叹道：“不是旁人，就是大吕先生的绝唱！”

御花圃中，李太后猛听到“无是非”三字，内心深处第一次大生骇然。

这个老者，恰是素灵派第一妙手毒龙子，他和烂柯子虽非同门，但桃源诸贤干系密切，烂柯子对他便以师伯相称。

御花圃的众士皆赞叹起来，王献之赞叹道：“这是哪位高士的歌声！意深远而音古劲！大吕先生故去以后，天下竟然另有人能发此古意而天然之声！”

九凤不敢迎此冲冠之怒，独醒之一首感喟一声，退回了灭亡天下，五彩变成虚无，王气散尽，回归成晶状体的凤尸。

因为这一问，直逼七层天下的创世根底，礼掌道还将来得及答复，空中呈现了一行字来，就像这个异度天下的缔造者，隔着百年时空与秦征直接对话，这一行字，是对秦征诘责的反应：“夫礼者，以是订婚疏，决怀疑，别同异，明是非也。”

这个以儒门《礼运篇》构建起来的异度天下，自圆骄傲，其高度本非秦征现在所能超出，但运转此界的六掌道，却在秦征的念力侵袭下显出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