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家[第4页/共4页]

“还好，舒晗，你长成了一个好孩子，没学坏，也没走傍门。”

柳舒晗怠倦地靠在程秋亦肩上，浑身脱力，一句话也不想说。

“大夫，辛苦您了，感谢。”程秋亦代柳舒晗谢过大夫，扶着她进了许如云的病房。

“我妈年青时候可都雅了，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我爸就是被她的大辫子迷上的。”

柳森感喟，“舒晗，我早推测有这么一天。”

头一遭对本身的女儿脱手，还失了分寸，那五个手指印，只怕好几天也消不掉。

她看着并排跪着的两小我，气到手指都在颤栗，也不去管程秋亦，拉着柳舒晗的胳膊肘把她拽起来，“柳舒晗，你跟我回家。”说着把柳舒晗往门外拖。

袁英曾说这条路走起来辛苦，本来最苦的不是甚么言论，是连最亲的亲人都不支撑。程秋亦想，本身的母亲大抵也是不支撑的，本身畴前带柳舒晗去她坟前祭拜，只怕她多看她们一眼都嫌恶心。

连程秋亦在这个看起来沉默的老父亲面前都有一丝惶然，“叔叔，我是程秋亦。”

许如云平时在同龄人里还显得年青，实在年纪也不小了，头发培养吵嘴掺一块，畴前是黑头发里偶尔见着几根白头发，现在几近吵嘴对半分，柳舒晗真怕许如云的头发全白了，然后在将来的某一天离本身而去。

柳森一贯话少，说出来的话句句戳着柳舒晗的心窝子。

柳舒晗尽力拉扯开嘴角算是笑了，“秋亦，对不起。”

“我妈半辈子都被我爸捧在手里，平常我爸大声吼她一句都跟我悔怨半天，现在我把她气进病院，存亡不明，如何跟我爸交代。”

许如云躺在病床上，闭着眼，嘴唇干裂发白，完完整全的老妇人模样。

许如云被推动抢救室抢救，柳舒晗靠墙站着，手脚冰冷。

公然如此。

“为甚么亲情和爱情不能兼得？秋亦，莫非真的是我太贪婪了？”

程秋亦不语，她从没享用过如许无微不至的母爱，没资格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