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邪魔[第1页/共4页]

他一点点松开牙关，颤抖着叫出阿谁名字，声音破裂得夜风一吹就飘散。

赫子辰与它对望着，内心一抽一抽地难过极了，但他不晓得本身为何这般难过，正如他不晓得面前这是甚么人，却让他那么想要走上前，然后拥抱他。

圣凌睁大了眼，死死地盯着那张从未陌生过的面孔，只感觉浑身发凉，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圣凌紧紧抱着他，如哄孩子般悄悄拍打着他的脊背，眼眸里尽是心疼。

赫子辰严峻地盯着他。

成片的花楹在晚风中摇摆，暗淡天气下，幽蓝幽蓝，如一片鬼火。长虹居在这“鬼火”的掩映下，也像是一座森然的鬼堡。

隔着沉沉夜色和漫漫工夫，两双眼目光顷刻交汇。

为甚么先前他的影象有大片空缺？

“去找他……去找他，快！”赫子辰空茫地睁着眼睛，双手抱着头，完整无认识地低声道，“别让他走，拦住他，拦住他！”

夜风从悠远的处所吹来，月色覆盖藏虹宫。

“圣凌，”赫子辰从圣凌身上移开，面色惨白地靠在宫墙上，他颤抖着道，“圣凌，你有没有……”

凤凰木花朵委谢，最后几缕将近消逝的魔气，像是死去的凤凰花的幽魂；赫子辰和圣凌屏息立在凤凰木下，像两座寂静的雕像，一动不动地凝睇着，聆听着。

仿佛甚么呢？赫子辰说不上来。

圣凌此时也好不了多少，他定了定神走到赫子辰跟前，揽住他几近站不稳的身躯，这才摘下隐身符，望向那“人”，目光里埋没得极深的记念，他极轻地唤了声：“子阳，你返来了。”

“这么久了，看起来是没甚么大事，我们也走吧！”赫子辰语气轻松，另有表情开打趣，“我猜，约莫那些花木得了甚么病，风把花粉吹到人身上，顺道把人也迷晕了。”

“我倒是没有见到甚么影子，”赫子辰眼神有些空茫，果然像是失了一半的灵魂，“我只是感受……一种很熟谙的感受，仿佛……”

统统喧腾的影象碎片安静下来，一点点汇合，如溪流般汇入脑海，统统的空缺被填满，影象中缺失的部分终究归位。

那“人”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回应，它沉默地转过身，往大门口走了几步，赫子辰推开圣凌，赶紧追了上去，“子阳！”

那“人”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又仿佛没听到，往这边挪动一步，又停下，它垂下了头，竟似有几分寂然的模样。

他想起来了。

赫子辰闭着眼睛，泪水仍然一道道流淌，昏睡中他嘴角却无认识上扬，哀痛又欢乐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