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4页/共4页]
渔僮一阵腹诽,嘀嘀咕咕地从灶台里夹了几根留着残火的木料出来,搁到火盆里架着,扇风吹火,未几时便燃起几簇火星,愈来愈烈。
棠辞半分不测也无,点头恭敬道:“臣也有此心,只是苦于路途悠远,家母得了病症腿脚不便,长途跋涉怕是要累坏身子。”
李安时抢上前去,牵过马来,伏地跪趴。
淳祐帝垂下眼眸,扫了他脊背一遍,抬脚踩着上了马背,稳稳坐好后拎起马鞭劈脸盖脸地朝他抽了一通,见他两鬓青筋直爆,仍紧握拳头咬牙忍痛,嘲笑道:“好个心志刚毅的狗东西,在都知监怕是委曲你了,归去后往尚膳监传菜罢。”
棠辞微微一笑,道:“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下值前收了封家书,上言家母病重,臣忧心忡忡又不敢擅离职守返乡看望,在云州时便常听家中长辈说道京郊的碧云寺佛祖最是慈心灵验。因而向黄大人乞假,兜里揣了几粒碎银子策马过来,临时当作香火钱供奉点孝心罢了。“
若说是惧罪他杀,邢康平摆布已量罪定刑,秋后待斩,还能在牢里过几个月的安生日子,怎会这般想不开。刑部大牢那处所,虽说死的人很多,冤魂也不计其数,受刑不过咬舌他杀死的或是身子娇贵受不得湿气肮脏死的,总有个由头。此事如果有值得秦延立时派陈山过来邀本身去议事的来由,首当其冲的便是“莫名其妙”四字。
未及看清面貌穿着,那人却自顿时跃下,安闲徐行行至淳祐帝鞍前,躬身施礼道:“主上大安。”天子一行既是便衣,她言辞粉饰也是图个便利。
棠辞先前出寺下山,行至半路远见茶寮气象,内心早有了底,勒马原地驻了半晌稳下心神才过来。现在闻声这话,便笑盈盈道:“家母好佛法,苦于家中无人有佛缘可聊以解闷,常诉说于臣。臣三年进步京赴考,落第后仍心胸戴德往碧云寺还愿,听方丈提及静慈师父遍览佛经,极具慧根,便故意交友,今后衣锦回籍也好多陪陪家母话话家常,参议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