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页/共5页]
又一声极其矫揉造作的“哎哟——”,棠辞微阖眼眸,在内心无声地将本身与柔珂十足狠狠骂了一遍。
本日自打遇见柔珂的第一刻起,棠辞便模糊感觉内心莫名的不安,暗忖着是不是连带着她的言行举止都让本身绞尽脑汁的过分细品而变得有些与昔日分歧?
柔珂手扶宫墙,一步一挪地极力忍痛追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棠辞垂垂化作一个斑点随即消逝在本身的视野中,她不由想起十二年前最后一次见永嘉是在上元节,也是在长街夹道内,本身将当时髦还小小软软的永嘉揽进本身怀里,用披风袒护住她为她遮挡夏季吼怒而过的冷风,烟花“扑通”一声从地上迸起火花窜到乌黑夜幕中,流光溢彩残暴非常。震耳欲聋的爆仗声响中模糊闻声她对本身说“阿涴,你若做了我太后辈弟的老婆,还会到宫里来陪我看烟花么?”,本身当时出自逗弄之意的答复被蓦地一声轰天巨响与紧随而来的喝采鼓掌尖叫声全数淹没,来不及晓得她闻声了几分又明白了几分。
也不知方才棠辞走出宫殿门口如何捡的路,长长的甬道内竟连当值洒扫的宫婢内侍都无。
棠辞侧过脸来,眼中酷寒若冰,她毫不踌躇地推开柔珂的手:“臣乃云州人士,科举落第前不过戋戋布衣布衣,并非郡主口中的甚么‘永嘉’,郡主金枝玉叶之体,你我之间云泥之别,若择一个词,‘平常之交’方乃上上之选。”
她最后看了一眼换了洁净衣裳躲在角落玩柔珂带过来的新奇玩意儿的安宁,随后疾步而出。
“棠大人怎地又脸红气喘了?”柔珂放动手巾,走向书案后,从木格中取出一盒药膏,又款步走向面上红晕更浓几分的棠辞,“四月初八浴佛节,在京百官不管品阶皆得圣上赐宴,亦可咀嚼赏鉴不落夹。我方才质疑你莫非尚何尝过御膳房的技术便是基于此,何故如此一副惶恐模样?”
目睹着两支银筷在安宁两指间不循分地胡乱跳动,她那直勾勾盯着碗盏的眼睛也几近急得快喷出火来,可别说细滑的面条,即便雪里红也未夹到半粒。
昔日七岁的稚嫩/女孩摇身一变便成了文采斐然冠绝京华,未及弱冠便步入翰林惹人欣羡的少年儿郎。
御膳房御厨掌勺烹制的长命面单看卖相虽与宫外布衣布衣家做出来的别无二致,味道倒是天壤之别。
安宁愣了一会儿,将目光从长命面中收回,定定地看了一眼柔珂,懵懂而无知地喃喃反复:“柔珂……姐姐……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