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页/共4页]
陆禾早已泣不成声,握着宜阳手腕的手业已松开。
鱼传尺素,驿寄梅花。
一身清逸男装打扮的宜阳立时剜了他一眼:“想将四周巡查的差役招来么?噤声。”
陆禾悄悄一笑,牵着她的手,站起家来,往天井中载的一株梅树而去。
“不恨你?为何不恨你,我恨你恨到了骨子里。”宜阳寥寂落寞地垂下头,“自奉先殿那今后,我在府里闭门思过。只深思着等哪日父皇气消了,再进宫求他许我不嫁,不能见你,每日便心心念念地记取这档子事,靠着这根绳索绷紧了脑筋,浑浑噩噩地进膳寝息,恐怕还得逞愿便形销骨立无颜见你。可还未比及那日,父皇一道旨意将我罚去守陵,始作俑者竟还是你,悲伤难过、不成置信、手足无措……我已记不清当日我是如何熬过来的。太子哥哥和阿嫂都来看望我,安抚我,我闭门谢客,只将本身锁在房里漫无目标地思考。开初,我不知你是有多恨我多讨厌我,才心甘甘心肠为胡来彦与鲁王卖力,我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厥后想着想着,统统庞大无边的事情一一抛开,脑海里只剩下一个你,你说过的话在耳边缭绕,你的模样只消一闭眼便如和缓的薄毯般铺满了脑海,统统的恨统统的怨只在悄悄触及的顷刻烟消云散,恨不得将本身揉进毯子里,再不与你分开。”
“我是以对我父皇心存怨怼,只是等闲不敢发作,那日被宁妃激了几句,压不住心中肝火才愤然诘责引来祸端,实则与你干系不大。”
又拿出一只瓷碗,舀了新奇的鸡汤,蓦地腰间被人悄悄抱住,耳畔传来宜阳猎奇懵懂的声音:“就一碗?我们一块儿吃?”
池良俊的车驾践约停在街口,他正晃着两条腿,几次点头昏昏欲睡时,车帘不知被何人翻开,钻出阵阵冷风,冻醒了他。
翌日。
“本日除夕,池良俊不是要归家与家人团聚么?我便令他悄悄地将我同带出公主府,在邻近街口时我跃下车驾,一起躲躲藏藏地找到了这儿。可大门紧闭,又在闹市里,我不敢拍门,也不知敲了门你许不准我出去。绕着小院晃了一圈,好轻易寻到个……嗯……寻到个狗洞……我……我就钻出去了……”宜阳说到最后,声音已细若蚊蝇,舀在汤勺里的饺子也忘了吃,也不知是热气熏得还是旁的启事,脖颈已憋得通红。
陆禾背对着她,虽不闻笑声,借着烛火模糊可见双肩按捺下的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