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页/共4页]

宜阳点头：“只仓猝安插了一夜，我不想落空你，只能做个不孝女了。”

城内的百姓困在城里二十来日，早没了耐烦，三长两短地说道这兵乱，单只凉州遭殃，都想趁夜逃出凉州，有只敢想的，却也有敢付诸行动的——皆被斩首示众，稳定民气。

瞿铎轻捻髯毛沉吟少顷，说道：“赴宴是假，这吉布楚和既然并非率兵掠取财物，定也不想在凉州这儿栽个大跟头，她是有事相商罢。”

没有半分踌躇，瞿铎定下了人选。

到底风水轮番转，三月尾，乍暖还寒，可只“乍暖”二字，墙面再结不了冰，本来结在墙面上的冰水也随之熔化，战事迫在眉睫一触即发。

“别哭。”宜阳抱住她的腰，将脸贴畴昔，“假装入彀入宫，这不是你曾经教过我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么？信都危急四伏，父皇的身子令人堪忧，必不是久留之地，如此走了更好，我只是对不起我父皇、池良俊、陈康与府中的两千兵士，也不知来日可否有赔偿之法。”

瞿铎不作理睬，精干的眼睛扫了四下，道：“诸位可有人选可荐？”

吉布楚和极其轻敌，两人相距甚近也不觉不当，闻言嘲笑：“你们中原人，嘴皮子短长又有何用，克日来馒头饽饽也啃腻味了罢？”

宜阳仍在短促的喘气，松开了口。

可十二万人，行军作战总得有口粮不是？

宜阳赖在陆禾的怀里，牵过她的手背，抬头看她，初春的月光很轻柔，银色倾斜一地，从信都踏遍尸山血海，来到这儿荒无火食的处所，内心油但是生安宁与澹泊。

凉州十五卫，加起来近十五万人，与西戎交兵折了三万，还剩十二万，要论兵力，在坐的诸位将领无一民气生怯意。

瞿烟不知几时到了她身后，背动手啧啧几声：“放心罢，两邦交兵不斩来使。她如果出事了，我头一个和那甚么吉布楚和冒死！”

棠辞内心没有一丝慌乱，平静自如：“可汗中原官话说得不错，不知可曾听过一句话——‘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

六百里加急的奏折送了不知多少本，连个反响都没听着，军粮也没下落，凉州卫只得省着些吃，提及来，西戎也甚是可爱，守城的那阵，每到夜里，暴雪不那么狠恶的时候，驻扎在凉州城外，架着篝火烤肉吃，还呼喊着城墙上值夜的兵士下来同吃。

“唐娢瑾。”陆禾整张脸都黑了，噙在眼眶里的泪水也都顷刻逼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