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游（修）[第3页/共4页]

“赶出去？”

“你倒是胆小。”公良至说。

“我们多留几日，直到他们重新立了碑，祭了山神。”公良至说，“你开端锻体吧，本日不必观想。”

雾气不知何时变得淡薄起来，能遥遥瞥见房屋与数米外的影子。白雾萤火般幽幽亮着，变得淡薄以后，倒把夜晚的村庄照亮了，像凌晨天涯已亮、红日未升的时候。他们向着影子走去，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楚，是个一头白发的男人。

魏昭脑袋一晕，眨眼间视野拔高了一截。他发明本身身上好好穿戴衣服，一只手被握着，站在雾蒙蒙的房间里。公良至牵着他的手，将一张符纸团起来塞进他嘴里。

“……先祖用神仙留下的铁索一抓，真从半空里抓出个怪物！它浑身白毛，尖牙利爪，脸孔极其可骇……王家村的先祖听了神仙遗府里的话，立下四方石碑，年年春季杀牲口祭山神，这才让那无形的魔怪被锁进一副人模人样的躯壳里。即便如此，王家村每年也有须发皆白的傻子、疯子出世，只是疯得没那么短长……”

“太乙山纵横三千里，涝山高不过数百米，二者比拟，如同高山之于小石子。”魏昭说，“如果二者都有山神，为何另一些数百米的荒山没有神？如果只要前者有，莫非谁规定了‘山高多少丈可有神’？”

“我们不消去问活人。”

“传闻过。”

“这不是有道长在吗？”魏昭晃了晃兜里公良至给的符纸，又把它们塞了归去。公良至坐了屋里独一一把椅子，魏昭盘着腿坐到了床上，问道：“道长本日如何？他们说了要如何补偿吗？”

魏昭愣了愣，点了点头。公良至转了畴昔，牵着他往前走。

公良至站了起来，脚踩七星步，围着浴桶绕起了圈。魏昭只感觉药汤冒出的热气越来越浓，越来越重，垂垂地像升起四周烟墙，再看不清外头的东西。雾中俄然探进一双手，洁白如玉，指节苗条，精确无误地抓住了魏昭的肩膀，蓦地向上一提。

“城么，不是有城隍管着吗？”魏昭比划道，“路和石头，大抵太小了，没传闻有神。”

公良至一出来，这孩子就颤抖了一下，四肢并用往角落里爬了几步。他们越走近，那孩子就越躲，直到整小我躲进了角落里。公良至在他面前蹲下，孩子避无可避地抱住了头，把脑袋躲进胳膊底下。与那些白蒙蒙的人影分歧，这孩子的身影只比公良至他们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