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横塘渡[第3页/共4页]

梅蕊笑道：“这赶巧了，没想到你还熟谙怀珠，但她现下忘了河灯在归去拿途中，便让你先将我度畴昔。”

梅蕊发笑：“还去蓬莱岛？”

瞧着怀珠跑远了，梅蕊才拢紧了衣领沿着太液池边走去，没走多远，公然见着一只划子横在岸边，她上前轻声问道：“船家，到对岸去么？”

梅蕊点了点头，福三儿面上的神情一滞，随即道：“那您上来罢，我渡您去。”

实在长安本年的冬算不得很冷，太液池面上都未曾固结成冰，小舟推开月色粼粼，福三儿站在船头，边摇着桨边问道：“您同怀珠女人等会儿是在哪处放河灯？”

梅蕊向来是不太信这些的，但这阴风嚎啕的时节，再加上先帝的殡棺还停在西内，教她后背发凉，心口怦怦直跳，眸子分毫不错地朝那燃烧处盯着。见那火苗渐渐向上升起，婢女浮动间，照亮了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

遭她缠得没法，梅蕊只得应了她，吃完饺子后将披风的兜帽带上，怀珠在前面拉着她就出了门。一起行至了太液池，碰上了好些个放河灯返来的宫人，怀珠拿肩头撞了撞她：“瞧，大师都在放呢，前些年我们不是也放了么，本年你如何就如许畏畏缩缩的，不像你呀。”

“您可莫要胡说，”福三儿被吓得一激灵，抖了抖身子，“又是深更半夜又是黑灯瞎火的，护军大人如何会在这里。”

她茫然眨了眨眼，怀珠扑哧笑道：“想甚么呢，如许入迷，快些将饺子吃了，等会儿呀，我们去放河灯。”

福三儿打了个哈哈：“我在这里另有会有甚么事呢，天然是在这里等怀珠女人了。”他搓了搓手，“您这是要到湖心的岛上去？”

福三儿被她看得内心发虚，别开了脸：“哪有，我这不是担忧您么，上回您就几乎被大人让去领罚，那回小人在中间儿看着都替您捏了把汗。”

她想起怀珠此前奉告她太液池曾灭顶过几位嫔妃，灭顶的人是不能投胎的，只会化作水鬼，不能得见天日。夜里她们会成群结伴地登陆来谈天说地，看看这宫里是不是还是她们去之前的模样，如果顺道赶上合眼缘的，还会拉下去同她们作伴，一起共览人间繁华。

这让梅蕊有些纳罕，好笑道：“你这话问得，莫非我还要在蓬莱岛上歇一晚么？天寒地冻的，我可受不住。”

“遭了！”怀珠一拍脑门儿，“我给忘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