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页/共5页]

邵威坐在侧边扶手椅上，闻声昂首，压了压眉毛便要出言非难。徐大夫悄悄咳嗽，上尉只能硬生生改口：“内里雨下得很大。”

司非思路放空，就那么冷静站了半晌。不管是高兴还是烦忧都在水声中沉下去，她重新到脚都浸在死普通的安静里。这才是她习觉得常的表情，波澜不兴、对己身都漠不体贴。

房间不大，三面墙上都是书架，竟然满满排了各色册本。在当今，纸质书足足称得上罕见古玩。滴滴答答的敲窗雨声短促，落地窗前半明半昧，窗帘营建出的那半边暗影里摆着张长沙发，面朝窗外。

渐强的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司非谨慎翼翼地向后摩挲，找到树干另一侧苏夙夜的手，悄悄挡住了他的手背。

她加大了指掌的力度，考虑着字句开口：“我晓得安抚没有效。但当时你没有错，这一次也没有。”

在这类时候分开，苏夙夜应当会恨她。

“感谢。”

司非蹑足绕到暗侧。

邵威欲言又止。木楼梯顶端传来脚步声，徐大夫在门洞口立足：“小少爷在楼上歇息，我明天再来，先告别了。”

她终究还是要面对不肯去想的阿谁挑选。

二层只要一扇门，虚虚掩着。司非本来想叩门，踌躇了一下干脆静悄悄入内。落地窗前半明半昧，

就在此时，又有人从楼高低来，本来是傅姨。她笑笑地看向司非：“小少爷问您如何还不上去。”

被她握住的手抖得短长。

苏夙夜捏了捏她的掌心放松开手。

苏夙夜没有再出声。

不由自主地，她伸手贴住对方的脸颊。

她不由有些好笑，抬眸扫了他一眼后，渐渐挪到窗前。溅到玻璃上的水珠缓慢向下落，与其他雨滴交汇，画出更较着的一道道水渍，最后顺着倾斜的石窗台汇入浅浅的水流向下淌。

司非怔了怔，谨慎地问：“这里……”

这处所对苏夙夜意义不凡。司非抿紧唇，悄悄应了一声，将头发往衣领外一拨，才屏风后转出来：“该如何称呼您？”

她惊得抬眼，看进对方幽沉沉的黑眼睛里。

司非有些悔怨。她并不是顺从，只是内心摆荡得短长。

茵茵的树影里，司非的唇色分外素净，眉眼却温和。斜风拂过，附在唇珠上的水滴化开，津润的一抹红紧紧兼并视野。

她不由思疑苏夙夜另有言语未尽，却不能冒然诘问，只能也回了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