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讲理[第3页/共4页]
“谁也别提一个酒字。”迎春将白石臼递给莲花儿,见司棋迷惑不解,就又说:“等她醒来了,你们尽管躲着去。她要问,我尽管说老爷为给姨娘积阴德,说姨娘的衣裳烧掉了可惜,要在厅大将姨娘的衣裳都散给其别人穿呢。”
被王氏那一句逗得再也支撑不住的小厮们个个抢着抓了王氏的胳膊,低着头痴痴笑着拽着王氏胳膊向外走。
司棋看王氏醉醺醺的醒不来了,再忍不住,乐不成支地鼓掌说:“也不晓得这老货去赴了谁家的赌局,看我给她弄点下酒菜。”因而搅合了白石臼里剩下的凤仙花残余,也尽管往王氏嘴头子上抹。
贾赦气道:“谁敢笑,立时打死!不晓得这是灵堂吗?”手抚摩着黑漆棺材,迷惑家里如何来了个肮脏的红脸婆子,嗔道:“你是谁?如何跑到这来?”
王氏一个激灵,终究醒酒了,挣扎着就喊了:“老爷,我是女人奶娘!”
等那凤仙花成了一堆不黑不红的残余,再加了白矾出来,迎春就带着司棋、绣橘走回里间,瞧莲花儿正拿着鸡毛往氏嘴里塞,唯恐弄醒了王氏,忙将莲花儿的手拍开,拿着白石臼里垂杨木做的小锤子挑了凤仙花残余往王氏鼻子上悄悄地抹。
贾赦面沉入水,好不轻易酝酿出来的哀戚,叫这莫名其妙滚出去的女人一搅合,都烟消云散了,拍着棺材,怒声问:“你是谁?出去做甚么?”
“留作念想?”贾赦一愣,一个龌蹉婆子跟寇氏有甚么友情,就要来领她的衣裳?更加地怒不成遏,“你这红嘴红鼻疯婆子,那里撞丧了一肚子黄汤,就来寻我取乐?”
如此再□□复,迎春看她脸颊红了,睡得更加昏沉了,就跟司棋一起举起酒壶,将桂花酒向她舌头上渐渐地倒。
小厮们嫌弃王氏嘴里肮脏,一人取出尽是汗酸味的帕子就往她嘴里塞,“白糟蹋了我一条好帕子。”
贾赦这话才问过,就听噗嗤、嘻嘻声响成一片,倒是一堆为奉迎贾赦,假装寇氏孝子贤孙的小子们看王氏模样风趣,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绣橘嘲笑说:“厨房里传闻女人病了三天,老爷也没来看一眼。就说‘这不早不晌的,哪有米粥?就算有,也不能给,太太但是说过,女人病着,要女人清平悄悄地饿上几天。女人万一吃了饭,积了食,病上加病,这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