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依相伴（五）[第3页/共4页]

女孩儿说完，便如轻身一纵，似一缕轻烟飘忽中消逝得无影无踪，留下裘叔坐在尽是灰尘的长椅上，叹了一声又一声。

落尘正抱着裘叔的被子出来晒。

“……嗯。”

“没事，你快走吧，再迟，这瓶子里的血怕是会干枯了。”

旧宅败落的院内站着两小我，此中一个恰是裘叔，另一个则是十一二岁的女孩儿，穿戴一身淡绿色的劲装，长发绾成简练的发髻，看似武功不弱，一双眼睛有着超乎春秋的通透。

呼吸着他身上独占的气味，她才气不再颤抖，不再惊骇。

女孩儿没有答复。

那一晚，楚天公然睡得很沉，内里风雨交集，电闪雷鸣震耳欲聋，他却未曾睁眼，一向在甜睡。见他睡得安稳，她也不再担忧，搂着他的一只手臂，依偎在他肩头很快睡着了。

“裘叔，你没事吧？”

“的确很奇特，他仿佛对我的血特别感兴趣。每次为我看过伤后，都要决计从伤口上挤出几滴血带走，一日比一日多。”

“嗯，那我先归去了。”

自从被裘叔收留，兄妹俩临时有了个暖和的家能够落脚，固然只是临时，固然药铺不大，床板上躺着他们两个瘦瘦的小身子都会摇摇欲坠，房盖上陈年的石瓦常常在风中跌得粉身碎骨，可落尘却非常喜好这里，喜好阿谁常常会垂怜地望着她入迷的裘叔，也喜好药铺里宁谧的草药味。因为这类味道会让她心安，她不必再担忧哥哥身上的伤会减轻，会在某个暴风骤雨的夜晚永久分开她。

楚天闻声女孩儿的脚步声渐近，她仿佛要分开，他正想回身遁藏，却闻声裘叔又叫住她：“这两个孩子，就是宇文孤羽和陆琳冉的遗孤吧？”

“嗯，他身上有伤，我要在他身边照顾他。”

被子很重，她笨拙地将它举高，累得满头大汗，但眼角眉梢却透着高兴。他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被子，轻松搭在雕栏上，展平，低头时，他瞥见她眉梢的高兴化作了欣喜的笑容，“哥，你如何出来了？！你的伤完整好了？！”

“嗯，完整好了。”他道：“我已经清算好了东西，我们和裘叔辞了行便能够走了。”

过了好久，他才拖着一条跛了的腿一步步分开旧宅。

“我刚才闻声你做恶梦了……”

他没有答复，眉峰不觉蹙紧，她白净的手指伸展开他的眉心，笑道：“不准皱眉，裘叔都说了：你小小年纪，眉头老是皱得紧紧的，心机太重很轻易抱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