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页/共4页]

萧凝眼神一冷，还要说甚么，却被裴宛拉了拉，在她耳边低语了甚么。

“是也不是，问问裴公子身边的人不就晓得了。”楼湛淡淡说着，看向裴骏身边的裴府管家，“裴管家，请以祖上之名发誓，你说的俱是实言。裴公子的这枚戒指，是甚么时候不见的？”

本来昏昏欲睡的孙北干咳两声，脸上的神采一肃，道：“大长公主此言不当，楼大人是在为张大人之女寻求仇敌，大长公主三番五次打断楼大人，恐怕会被人说，欲盖弥彰。”

外头俄然又响起一个声音，如珠玉落盘，泠然明朗：“定论当然能下，楼大人那儿有物证，人证不就来了？”

裴骏噗地差点喷血：“甚么？！”

萧淮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惹得眉头微蹙，正要悄悄巧巧将话头甩归去，大堂外俄然又传来一道降落动听的声音。

萧凝被左清羽一番话震得说不出话，还想持续撒泼，望了望时候，神采一变。

她垂下眸子，声音冰冷：“人证物证俱在，裴骏，你另有何话说？”

半晌，他颤抖着勉强爬起来，眼睛里痛出泪花，嘴角边淌过浓稠的血，唔唔几声，说不出话了。

谁让今上帝持场面的是楼湛呢。

跟着说话声，一个穿戴绯色官袍、腰佩银色鱼袋的青年徐行走进大堂，他的端倪间含着极其竭诚的暖和笑意，虽是一身风尘仆仆，却还是不紧不慢，行走间，风骚自赏。

仿佛是在说不必担忧。

几个大臣也是一脸惊诧，纷繁低声群情起来。

左清羽略过黑了脸的萧凝，抬眸与楼湛对视一瞬，移开目光，走到张御史近前，暴露羞惭之色：“不瞒张大人，旬日那夜，鄙人与旧友在城西喝酒，与旧友别离后，便到城西河岸旁吹风醒酒，见到了在河岸边等人的张蜜斯。张蜜斯奉告鄙人，裴公子对她胶葛不休，意欲以势压人，她不肯难堪张大人，便单独约出裴公子，想亲身同裴公子做个了断。”

楼湛心中微怒，沉声道：“大长公主这是何意？！”

裴管家哆颤抖嗦，偷偷瞄了萧凝一眼，踌躇半晌，声音低低的：“少爷的戒指……是前……”

左清羽摇点头，面露不忍之色，声音沉重，“……只见裴公子手持匕首，持续捅到张蜜斯身上。鄙人正要上前施救，后脑俄然一痛，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府门前。这几日鄙人连夜惊梦，想要说出本相，却又担忧招惹上裴驸马府，为府上带来没顶之灾，本日迟疑很久，还是不忍本相被埋葬，遂来此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