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灭门[第2页/共4页]

“我可觉得她做更多，不想再听你问我是否值得。白袖萝，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添费事。”

如果不是昨晚被一场雨担搁了，如果不是她在庙中过了夜，如果薄子夏连夜赶回了厉鬼道，她现在也必然和这些人一样了。

雾越来越浓了，固结为雨，袖女人的发梢上有水珠滚落下来，满山的血腥气更重了。

“如何？”薄子夏的声音在颤抖。她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在袖女人说出来之前，仿佛都还要转还的余地。

“白袖萝，不敢杀我？”对方嘲笑望着她，像在挑衅。

山坡上是一片草地，及至春季，草尖有些泛黄，色彩煞是敬爱。而此时，绿茵茵的草上却被涂抹了大片的红色。薄子夏呆望着上面横七竖八的尸身和固结的血块，那些面孔她都熟谙――皆是昔日的同门和前辈。

满山沉寂，只要溪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恍若隔了几个天下。她走了几步，血腥味中人欲呕，薄子夏以剑支撑，才不至于腿软坐倒在地上。

“没有。”

严玉楼神采一变，抬高了声音：“你别哭，先跟我上楼再渐渐说。”

“道主昨晚将三个护法都遣了出去？为甚么？”薄子夏问道。

“我们该如何办？”薄子夏抹去脸上泪痕，语带哀戚地问道。

袖女人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是有些怜悯，但随即就垂下眼睑，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见薄子夏走远了，天空俄然又暗下来，山岚从山脚往上聚起来，仿佛是要下雨。袖女人沿着山路持续走，到一棵大树前停下脚步，她瞥见树干下坐着一个身材肥大的女子，穿戴奇特的露臂打扮，手腕上戴着一大串有锋利金饰的手镯。袖女人望着她，手握紧了剑柄，几主要拔剑出鞘，却毕竟又停了下来。

薄子夏点头，挣扎着往前走：“或许……或许另有人活着……另有师父……”

薄子夏在被血浸润的泥路上艰巨迈动法度，袖女人叹了口气，跟在薄子夏身后。留在厉鬼道的人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她的目光一一划过那些死人的脸。与她一同练功的姐妹。送过她绫花的小师兄，指导过她的师叔……他们的尸身有的倚靠在树干上勉强立住，有的倒落泥泞，血渗入冰冷暗中的地盘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