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相[第3页/共4页]

如果是墓室的话，就该当有棺椁。薄子夏吃力地扭头，去看沉浸在黑暗中的佛像。佛像以后，又是一片空茫的暗中，甚么也看不清，但是中间空空荡荡得一片，倒不像是墓室的布局，不如说此处更像个地宫，给地下之人指引着此岸的去处。

薄子夏吃力地爬起来。因为躺的时候太长，刚迈出一步就感觉面前发黑，随后一个踉跄。合德翻身抓住她的手腕，薄子夏脚下发软，这回完整支撑不住，颠仆在合德的怀里。她一昂首就看到合德的笑容，仿佛都满含着讽刺普通，赶紧挣出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做萧洒状站好。

“这里是墓室吗？”薄子夏一句话没颠末大脑就说出来了。

她最想晓得的是，修罗道和厉鬼道，到底有甚么深仇大恨……

薄子夏垂下头，看着本身的呼吸在水面上吹出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我说过，因为我爱你。”合德安静地说道。

“阿谁无妨事，你不必取下。”合德在纱幔后说道。纱幔很薄，薄子夏看向合德，尚能看到一个剪影，跟着烛火的跳动而轻微摇摆着。

百无聊赖，薄子夏就爱想些有的没的。合德既然是所谓“阿修罗王”的女儿，职位应当不低，好歹也是个大蜜斯甚么的吧。想不到这小女人也有一天混出息了，更想不到的是两人之间的干系却变得如此尴尬。

“甚么时候了？”薄子夏又阖上眼睛，有气有力地问。

仿佛有风卷起纱帐，薄子夏转头，瞥见合德正坐在纱幔后看着她。烛火的光不敷敞亮，薄子夏看不清合德的神采。

“合德，你如许，只能让我恨你。”薄子夏说着，将黑发从水里捞出来，湿哒哒地晾在桶沿，两手手腕上的铁环相碰，收回纤细的撞击声。

从佛殿走出去后，是一条幽深的走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合德从袖中取出风灯，左手拈了一个印，悄悄一弹，风灯就亮起来了，火苗甚炽。这条走廊约莫有六尺宽，不是很高，两边的墙壁上都有壁画。

合德却没有说甚么，只是瞥了她一眼，持续向前走着。

一提袖女人的名字，薄子夏本来已经放松的神经立即又绷紧了。

“我想喝水……”薄子夏轻声说。她的嘴唇已经起了皮，嗓子也感受要往外冒烟了。

薄子夏不再说话，用手捧着头发，机器地，一遍又一遍往上浇着热水。必然要逃出这里，分开这里，薄子夏暗想，不管袖女人是死是活，她都要找到袖女人。因为这个世上，只要袖女人对她说过，不管产生甚么，她都会站到薄子夏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