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年[第3页/共4页]

他们绕过了城门，不久停在了一家农舍前。

“小子啊，你叫甚么？”蓝衣女蹲下身，平视着少年搭话。

蓝衣女也无法了，拍拍大汉的胸口：“消消气消消气，我来跟他说说。”

媒婆子笑笑，没急着去看，不急不慢地先问道：“大妹子啊，你跟嫂子我先交个底，这里边，有几个是洁净的？”这“洁净”指的是来路合法，能清查。大雍国不由人丁买卖，但需得官府同意，各级衙门出具文书，乡间处所则要乡长里长的包管，有了这道手续，才是洁净的，能堂堂正正举着身契卖。

“成。”老二利落地应了句就跳下车走了。

最后大汉说：“我去城里探探风声，老二你再找几个媒婆。”

“大妹子，我们来往那么多年了，嫂子信你，也给你提个醒，这段日子，上头查得严，手脚不洁净的，保不齐就……”媒婆子凑了过来，做了个杀头的行动。

到了午后，他们一行人终究远远看到了饶阳城门，城外数以百计的流民排着队，官府的兵卒保持着次序。

“好，早晨拾掇拾掇，弄洁净点，免得人家挑不上眼。”这是大汉的声音，应当是对蓝衣女的说，很快就听到那女的应道：“好咧。”

这一圈走完便挑得差未几了。

少年伸直在一角默不出声，容青君看到他脸上、手臂上、松开的领口处，都有青青紫紫的伤，模糊还听到了少年哑忍的吸气声。

早晨，容青君坐在墙角，屋里的孩子已经少了大半。王婆子是个大户，来一趟就带走了很多人。

容青君半点不受影响，渐渐地啃着。他的认知里没有与别人分享食品的观点。

第二天，蓝衣女公然给容青君梳了头发，用一根小绳扎在了脑后，看着更清秀了。但衣服倒是没有的。

早晨，老二从饶阳城里返来，三人就在隔壁，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

“大嫂子唉，如何样，瞧着不错吧？”蓝衣女笑呵呵地跟媒婆子说：“我们家老二头一个就找了您来看，可不敢把别人挑剩下的歪瓜裂枣送您跟前来。”

少年龇着牙，眼里冒着火，一脸要吃人的神采。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容青君看畴昔，蓝衣女抱了个大木桶进屋来。她并不像少年说的那么胖，脸上有点肉看着比较圆，身上也颇丰腴，但绝对算不上胖，以现在抱桶的架式来看，也很有一把子力量。她把桶放在屋子中间，一会儿出去又出去，拎着个水壶往桶里注满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