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江南的三座大山[第1页/共6页]
跟普通人所了解的有所偏差,漕运并非是纯真的赋税,用处也不是只供应都城粮米。
人丁以外则是本钱,照满清官员的算法,每年大运河沿线的“gdp”高达八千万到两亿两白银,培养了一个大运河经济带。在漕运变迁,改河为海后,大运河经济带就式微下来,宁波、上海、天津这一条海上漕运线却昌隆起来。
“此事征象,已在另一桩大事上有所闪现,这个稍后臣再细谈。就说这官府下乡,虽因行事之人不太堪用,搭起来的架子,凡人也只见官吏多出数倍,害民也随之数倍,但就如治病,这些苦痛在所不免。制在势前,先立制,再清势……只要江南民气能归拢到中原道统之下,了悟精华天道的士子越来越多,一步步将架子上的烂肉剔换掉,制成势顺,江南融入我精华,也就指日可待了。”
刘兴纯先谈他手里这一摊,在他看来,乱相虽无关大局,却也让人忧愁。
普通人,包含江南、湖北、江西等省的粮户们就明白一件事,他们的承担不但没有减轻,反因改粮为银而减轻了。固然新朝又大幅降落了田亩税赋,但这帐老是算不清楚,还因吃皇粮的官员蓦地压到了乡间而惶恐不安。
精华要动漕运,就得为那数百万人丁的保存找到前程,运河沿线,起码是江南沿线因漕运在而盛,不能让其因漕运废而废。当精华以新的经济网代替之前单一而脆弱的漕运经济链后,必须将之前凭借于漕运经济的人丁和本钱也吸纳到新的经济网里。如果让这么多人丁、本钱游离于精华体制外,这就是精华得江南的失利。
大女人自称姓米,唤作米五娘,说到漕赋,一脸悔恨,村人们顿时感觉这米五娘就是本身家里人普通,非常亲热。
刘兴纯也感喟道:“各府县官员都在抱怨这事,就说姑苏府,一月多来,官方争族田案已积累了上千起,出了好几十条性命。”
在李肆看来,漕运的变迁,是农业社会“官办经济”与当代社会市场经济相抗相融的一个缩影。
漕运经济链的中间环节,则牵着数百万人丁的生存。这些人没有地步,以船运、纤夫、河工、船埠装卸为业。他们不稳,天下难安。李肆宿世,满清漕运自河改海以后,这些人丁登陆,就离开了满清当局的掌控,分散于城镇,成了黑帮会党的泥土。
许三一脸认命的安然:“皇上是好皇上,也许是上面人没变,我们运道不好,张制台那种清官再遇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