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过河![第1页/共7页]
候安扫视候安部下这些镖师头子,视野持续向火线渡桥延长,南岸还是服色纷杂的人流,上桥后主色彩已汇为一片赤潮,大家披红。不是红衣官兵,就是套着红马甲的义勇、镖师乃至官方所组的北伐随军团。
“府尊使不得!”
吴敬梓点头:“白道隆之事,我也有涉,张广泗是武人。依令行事,殛毙有功无过,可我是文官。都察院弹劾我措置不密,有渎职守,以是……”
姚知津百思不得其解,徐州城就像是暴风中的风眼,反而格外安静,这倒也让他安然度过了昨日,不至被城中民人淹了。
候安深有同感地点头,当年他们这对兄弟还是湖南大山里的贫苦孩子,在大清治下当过练勇,在精华治下当过卫军,暮年最值得一提的事就是抓到了岳超龙,固然人家是本身南投的。而后兄弟俩前后入了红衣,转战交趾乃至南洋,再各奔出息。绕了一大圈,当精华北伐时,固然都已不在军中,却还是并肩向北了。
可这炽热之心在前日就遭当头棒喝,现身的红衣就留下了几百人和几门炮,懒洋洋朝东门一阵轰击,城墙上的大小将军炮不得不全数撤掉。其他的红衣则径直北上,压根不理睬徐州城。
候安笑道:“北伐,连军带民,总数百万都不止,怕会有三五百万之多,这么一算,我们兄弟俩必定会遇见的。”
“谁有权受降?我也在等着呢。该不会太久,遵循远近原则,估计也是安徽哪府的领受你们。若想得从宽措置,就安生等着,尽量让城中统统如常。”
本来暗淡的眼瞳里垂垂闪现光彩,初时迷乱,终究聚为精芒。曹沾昂首时,眼中已清澈非常:“曹沾愿往!”
铿锵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姚知津面北而拜,横剑就要自刎。却被僚属们一把抱住。
事情是如许的,姚知津带着僚属们剪了辫子,摘了冬帽,光着脑袋,高举请降白旗出城,在城外子房山下的一座茶铺里,拜见了这两日一向守着他们的那支红衣小军队的官长。
城外城中两面逼压,姚知津心中的骨气轰然崩溃,他闭眼拂袖:“罢了……”
一刹时,居延堡的心血光阴又在脑中闪现,捏着本身的遗书却先战殁的同僚代去病,教诲本身如何降服灭亡惊骇,却已再无惊骇的营批示杨继远,一个个化作本身纸上数字消逝的生命,以及本身在群龙无首时挺身而出的惶恐,功成时又如脱胎换骨般改过的豁然,桩桩心念那么清楚,像是就产生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