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别碰我的手链[第5页/共6页]

开初陆正阳只是偶尔来，他晓得公司有太多眼睛盯着他，欲杀之而后快。但是偶尔来也值得。净水里养着马蹄莲，鱼缸里里色采斑斓的热带鱼在玩耍，菱形妆台正映着狼藉的大红锦被，而素素在厨房边忙着。她切土豆，切西芹，切青椒，这些蔬果稠密丰郁的汁水渗进他手上每一厘皮肤里，绝无腐蚀只要津润。清算完碗筷她会腻在陆正阳的身边，捏他的肩，他的背，他的腿，从他黑的发里一次又一次划过，直到他亢奋，他喘气，他不能自已。

你的手，如何会这么美？让我咬破看看是不是真的肉，真的骨头，真的血管……

拍拍陆正阳的脸，素素浅笑着说：

就是那双手，极工致极详确地，随便几挽将玄色鞋带盘结起来。先是左脚，接着是右脚。陆正阳向来没见过如许纤美的一双手，芍药花瓣一样柔滑的粉色，玫瑰花瓣一样细致的质地，那颀长干净的指甲也是淡淡的粉色，泛着晶莹的光。黑皮鞋衬着，清楚是乌金托盘上一对温润的古玉。

忙完了一单大的停业，陆正阳乘机请了病假：我重感冒，外感染给大师。

神思恍忽了好几天，陆正阳刚上班就被找去说话。不是董事长找部分经理，是岳父骂半子。摔一叠素素与他在一起的密切照片在他身上，老奸巨滑的男人终究为了敬爱的女儿大动肝火。

程素素明白的。父亲不是走了，是死了。

你的牙齿真白，真整齐，我能够磨出一串更美的手链。你说过的，配我的手，天衣无缝，相得益彰，就像你的唇齿一向一向在吻着我……

那夜。嗟叹声，喘气声，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声都从薄弱的门帘那侧传来。父亲信了她的话――再给我一夜，放了你。

陆正阳擦去她的泪，捏她精美的小鼻子：可你不听话，贪玩，调皮，是不是？成果只做了一个鞋店的小妹。

再给我一夜，我只要一夜……

素素声音渐低：可我十岁那年，病院新分来一个大门生，跟我爸好上了……我妈气得几近发疯，说你走你走……他就走了，再也没有返来。不要我妈妈了，不要阿谁大门生了，连我也不要了……

程素素眼神仿佛一动，又笑了。再看看名片，不自发地念：陆――正――阳，华泰告白公司设想部经理……陆先生做告白？

女人的身材和女人的身材真是天壤之别。程素素的身材比手更美，丰如不足，柔若无骨，他几近狐疑本身怀中是滩能够随时化去的水。偶然候会想起苏妍，端庄的职业装穿在身上，她清癯，高挑，斑斓而傲慢。但床第之上，统统呆板如公事，她硬硬的骨头也老是硌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