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剔骨刀[第5页/共5页]
倒没有把她拉到广场上任人围观,而是监押在一个小帘子前面,成心的卖主和官媒人谈判,或者派个年纪大的女眷出去看上一眼,验个货真价实。中间的空位上等着一顶小破肩舆,随时筹办着把她送到阳谷县的任何一处人家。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太太被遣了来,自称是“官媒人”,将她左相右相,查抄了一下辞吐举止,定了个三十贯的代价――够报恩寺三百和尚吃三天素点心的。
性命关天,武大再如何愚不成及,她也没法眼睁睁的听任别人把他作践死。
李妈妈赔笑道:“那里的话!大官人……”
“我看不然,那西门庆要捞他姘`头,还不是……”
“说是她和大街坊阿谁富户――叫甚么西门庆大官人的――不清不楚,惹得他男人一气之下,在卖的吃食里下砒`霜,想要毒倒西门大官人百口!你说这面庞儿这么标致,心如何能黑成如许呢?”
明天那声清脆的“打!”瞬时让她有了凶多吉少的动机。
几个大户人家的管家、管家婆,也正围着那写有潘氏娘子姓名年齿的牌子读,一边指指导点,窃保私语。
西门庆跟她对付了两句,终究甩下脸子,不再离她,独自走到那官媒人老太太跟前,一拱手,“相烦婆婆签押,小人出三十五贯,另有五贯钱作婆婆的辛苦费,这就把潘氏领归去。”
何况她身上的流言八卦一言难尽,也不消给她留甚么面子。
一张皱巴巴的纸掷到她面前。纸是白的,但铺满了刺目标暗红色血迹,洇透了玄色的墨。那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之乎者也的套话,甚么“重罪”“休书”“任从再醮”,角落里一个歪歪扭扭的指模。除了武大,全部阳谷县没人有这么短粗畸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