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同命相怜落花殇[第1页/共4页]
阮凌锡神采冰冷起来,“那皇上本日来这姽婳宫所为何事?”
注:1、玉轸:琴上的玉制弦柱。
当初是本身的祖父与姑母把她推向这个位子,现在又是父亲想要夺她的位子。他受辱进宫不过是为了给她奇耻大辱,她的平生皆把握在了阮家人的手中,来日父亲继位,也定不会留她性命。
煜煊瘫坐在汉白玉桌椅下,手掌被碎片划伤,血侵染在她深绛色的衣袍上浑然一处。她自嘲的笑着,阮凌锡是阮重的二公子,如何会不晓得她的女儿身份,她却笨拙到各式粉饰。他又岂会不知她并非荒淫无道,而是一个笨拙至极的天子。在他们阮家人眼中,她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随便玩弄于手掌间的笨拙棋子。
眼下恰是傍晚时,云霞瑰丽,层叠舒卷。窗棂处的轻纱幕帘垂着,粉饰了水精帘。一道道旖旎的霞光从轻纱漏出,淡淡倾洒在煜煊的深绛色袍子上。她清秀面庞紧皱着,似花甲白叟般颓废。
煜煊见殿庭内只剩了本身与阮凌锡,便点头坐于阮凌锡身侧,当手触及到琴弦时不由看向阮凌锡,眸光青涩道:“你仿佛与你的父兄分歧!”
赵忠的净鞭在宫门处甩了两下,他立起家子把煜煊的话反复了一遍与络尘听。络尘进前一步,守在宫门前的御前侍卫当即拔出了腰间长剑,兵器寒光摄人。络尘眸带痛恨的看了姽婳宫殿庭中立在煜煊身侧的阮凌锡一眼,悻悻的回身拜别。
煜煊清秀面庞上的愁绪散去,她娇小嫣红的唇瓣弯起,“你笑起来温暖堪比春日,为何要日日冰冷着面庞?”
煜煊面庞一窘,仓猝辩白道:“朕并不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阮凌锡看着她粉嫩的面庞飞出窘态的红晕,轻笑道:“鄙人并未妄言过皇上是荒淫昏君。”
赵忠见煜煊面上有些踌躇之色,晓得煜煊心机定是想学,又不想旁人看到。他挥手令殿庭中的宫女与寺人皆到宫门外候着,临走前拉走了一脸不甘心的薛佩堂。
阮凌锡按住了琴弦,殿庭中只要风声飒飒,他看向煜煊,偶然含笑道:“皇上如此勤于政事,我父亲日日劳累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薛佩堂跪爬到阮凌锡跟前挡住二人四目相对的眸光,煜煊收回眸光,对着二人虚伸了一动手,“平身罢!”她翻手束在身后,朝美人树下的圆石案走去。
煜煊轻拍了一下胸脯,抵赖道:“朕是皇上么!那么多国事要烦恼,定是日理万机,怎比得你们有这操琴吟诗的闲暇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