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章[第4页/共5页]

陈大在一旁听得出奇，但这一起他也是听很多问得少，当下也只顾着如何让大火烧得更猛些。蜜斯一个劲地只为桑梓大夫忙乎，一坐下来更轻易受冷，可不能冻着她。

晏栖桐这一笑自是嫣然无方，齐中尉叹了口气，整衣裳朝桑梓抱拳道：“桑梓大夫，我只能送到这里，今后……还请多多保重。”

晏栖桐天然是晓得他的意义，便也只好默沉默。有些话尚不能对桑梓包管，又如何能对他承诺甚么呢。

陈大在城门口停上马车，敲窗扣问，桑梓想了想道不在此处逗留，往前走就是，入夜到哪算那里，偶尔一夜也妨。

晏栖桐又喝得昏昏沉沉，跪坐在榻边，头只低垂着，在车厢上的罩灯下闪现出一段玉般的颈。

牛肉太香酒太浓，夜色正醇。

晏栖桐和桑梓夜里倘能够在马车里歇息，陈大倒是要守在外头的。晏栖桐便先替他倒了一大碗，道：“陈叔，一起上辛苦你了，我敬你。”

“坐这边些。”桑梓拉了她往本身身边靠。

话虽如此，陈大也还是谨慎行事。他看到路上有几队人马，或是拖家带口，或有驴骡背驮商物，便赶上去扣问。原到邻近年关不敷一月，这都是赶回故乡过年去的。跟着这些人，在入夜之时，陈大便也停下了马车。

陈大松了一口气，这总比真正的田野好些。他到茶水摊那边买了两碗暖茶，送到马车里。随后又忙着引了火，烧起了一堆柴。

坐在马车里，若不开窗，天然不知身外天下。从镇山关到朝阳关，只不过半晌之间。陈大按例奉上通关文牒，彦国守关兵士细心查抄后放行，她们便正式进入了彦国。

晏栖桐呵着气挨着她坐下，抬眼看了看四周：“仿佛这几个月还是第一次在田野露宿，不会有甚么野兽出没吧？”

桑梓站在那看着齐中尉拜别的身影，心中俄然难过起来。久别相逢的朱半仙仓促相遇拜别；一起相伴的齐中尉也走了，比及了云吊磐陈大也会回宏，而晏栖桐，又将在甚么时候分开她……

桑梓笑道：“这么冷的天，哪有甚么野兽，纵使有，你忘了大虫都骑过，怕甚么。”

晏栖桐终究抬起了手，她现在甚么都忘了，眼睛里也只要一小方六合，这六合里，只要那一小我，那一张脸，那一张唇。

桑梓上前朝他盈盈一拜：“这一起得了你诸多照顾，桑梓感激不尽。今后也再别提甚么拯救之恩，会叫我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