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见[第4页/共5页]

他仿佛被我下认识躲闪的眼神伤到，也有些苦涩地偏过甚。

他眉间挂着上位者特有的淡然与疏离，却又不令人感觉冰冷，柳丝千缕，飞絮沾濡，他似感觉痒，皱了皱鼻子。

不知是不是脑筋打告终，我闷闷地回了一句：“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吧。”

酷寒的风灌进后领，让人全部后背都凉飕飕的，我一个激灵，纷杂不定的心境垂垂停歇下来，冷静收回了视野，我低头盯着他的影子入迷。

一声冷冷的号令，将我从回想中拉了出来。

他闻声了声响，转过甚，清冷的眸子像被烟雨涤净，晕开和煦的笑意：“莲弟。”

我低头苦笑，不肯再想。

石室内宽广又温馨，因下了雪，光芒更加暗淡，石室内点了灯，六盏琉璃八角壁灯吊挂在墙上，暖暖的灯火微微闲逛，我盯着竹帘下透出的那一点点影子，心尖莫名酸涩。

我不敢粗心，仍然保持着垂首躬身的姿势，等了好长一会儿，只闻声里头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却没有别的动静了。我也不敢挪动，只将头越埋越低，心想是不是来晚了，惹他活力了？更加不安的心在胸腔中砰砰直跳，后背又逼出了一身腻腻的盗汗。

她冲刘管事微微一笑，又酬酢了几句才分开。她是内院里最有职位的婢女，在东方不败还是副教主时便跟着服侍了，我望着她苗条纤细的背影，内心不知是何滋味。

那几年，我已经很少很少去看他。

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他毫无声气地倒在血泊里，我挣扎着爬到他身边去，可指尖方才触及他的衣角，他的尸身就被任我行一脚踢开。

被外头砭骨的北风一扑，四肢发僵，我连脑筋也浑浑噩噩起来。茫然地昂首望天，鹅毛大雪飘飘洒洒，随风散落在这冰冷的六合间。

多亏我多生了一个心眼，一大早让他吃这个不是找死吗？即便闭关练功也不至于要滋补到这境地吧，又不是坐月子。瞧瞧这都是甚么东西，我翻开此中一个小盅的盖子，看到里头的红枣枸杞党参乌鸡汤，不由嘴角抽搐。

构造启动，石门缓缓推起，我低眉敛目地拎着食盒入内，仍然是微微屈身，低头，目不斜视，轻手重脚。石室有表里两室，垂落的竹帘将两室分开。阁房狭小，陈列非常简朴，除了桌椅石床，并无多余的物品。外室瞧着空无一物，实则四周墙上实在另有很多密阁，里头存储着丹药与杀人构造。

我伸手撩开竹帘，将食盒放在石桌上，低垂的视野能瞥见石床上一抹红色的衣角，一时候竟令我心乱如麻。不敢再多看，抖动手将那碗肉粥、两碟小菜与碗筷摆出，其他的都还放在里头。做好这统统，我发展了十步，退出阁房，候立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