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寂魂（二十二）[第3页/共4页]

绾姬隐了怒容，起家道辞：“臣妾身材不适，先回宫了。”

我安然地合上眼。冥界的这场雨仿佛有些大了，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棂上，就像雨打在丰富的芭蕉叶上，有着超脱世俗的安好。

赫连成高兴，她们就高兴，在场独一不高兴的大抵只要绾姬。

我扶着发疼的额头恍忽中瞥见舜苍唇角深深的笑意，便又忘了疼，直到他走近，将我头上的翠棠树叶摘下，我才回了神。即便是回神了也感觉脚下跟踩了浮云似的，站都站不稳，恨不得马上扎进地缝中去。

御花圃内百花斗丽，姿势尽妍。几位娘娘都聚在一起喝茶谈天，话话家长里短，氛围极其和谐。这大抵是我见过最调和的后宫群体，的确，她们也没甚么好争的。

赫连成沙哑道：“朕要见阿音。”

小赫连稚气未脱却已经是个少年模样，端端方正地坐在淑妃的身边，吃着小果子和小糕点。

归邪和伏音两人都寡言少语，即便是再度相逢，他们也从未正儿八经地扳谈过一次。在妙香海，伏音多次欲言又止。

司命手册上，绾姬回身的那一刻，泪已纷但是落。

也许她另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跟归邪说。

本尊平生未如此丢人过，想想都感觉胸口跟碎了大石一样疼。

绾姬拿宫中统统人的性命威胁赫连成，让他册封她为贵妃娘娘，让他不得赶她分开。绾姬执意留在这里，即使受了那么多的摧辱，还是执意留在这里。

赫连成仿佛浑不在乎，他将容容抱在了怀中，又让小赫连坐在了主位中间。容容自小就抱准了大腿，先将桌上专门给她筹办的绿芙糕喂给了赫连成。一贯面无神采的赫连成吃着自家小女儿喂得糕点终究动了丝容色，微浅笑了一下。

长阿兰在窗阶下铺了一地的芳香，轻风习习，带着早秋的凉意。

绾姬默了一会儿，没有答上话来。她或许从那一刻就晓得她这一辈子都不成能赢过伏音。绾姬说：“她落空仙骨，堕成了凡人。她恨你，她说就算她成了凡人，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她愿此生不再相见。”

他连着几天几夜都没进过食，此时喉咙疼得冒火，因方才吼得那一声涌上了扯破普通的痛苦，几欲不成声。他刚走了没几步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跌得极其狼狈。

而阿谁小公主比她皇兄还要磨人，平时倒是老诚恳实地学琴棋书画，得空时总爱缠着赫连成。

存亡卷宗和司命手册演变至此，便与实际连上。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倚在舜苍的怀中，动了动本身酸疼的脖子，道：“这也太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