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温香软玉[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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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颇觉头疼,更不知从何哄起,先前从未见她哭过,未猜想竟然这般难办。
从绘了院返来后薛纷繁一向一声不吭,命莺时备好笔墨纸砚,她伏在桌案上开端誊写女诫,对身边傅容的问话置若罔闻。
便见谢宝婵神采顿时煞白,神采庞大,目送傅容远去后仇恨地跺了顿脚,睚眦欲裂。
傅容参军卫返来一身怠倦,偶然同她辩论,“我方才听丫环说了,你在留玉斋让谢氏受了难,母亲可有非难你?”
“你不知?”一条金鱼弹跳到傅容脚边,被他抬腿踢到一旁,低声一笑,“谢氏当真不知?”
留玉斋是沈景仪的住处,闻言薛纷繁搁下羊毫,“如何才算非难?母亲没说我甚么,只道我家教不严,顺带着把我爹娘奶妈都数落了一遍。母亲真是是非清楚,一番话有如醍醐灌顶,让我听后受益匪浅。”
薛纷繁攀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头枕着他刻薄肩膀,长翘睫毛扫在他皮肤上,一颤一颤似猫在抓挠。
“不管。”薛纷繁顺势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口嗫喏低泣,“将军惹我不欢畅,我内心难受。容容待我不好,我更加难受。”
“这鱼是哪来的?”傅容打断她的话,蹙眉问道。
谢氏眼里暗淡,实话实说:“是李府送给老夫人的贵重蓝鱼,那日恰逢宝婵也在场,便向老夫人提了一嘴,没想到老夫人本日当真送去给夫人了。”
傅容庄严,“你本日给她留了不好印象,今后恐怕不好消弭。”
傅容这才正眼觑她,“你跟母亲提的,你为何要提起这事?”
半响没再有动静,傅容偏头看去,竟然已经双目紧阖睡着了,难为他动也不敢动。
“为何要消弭?我就顶着这个凶暴无礼的头衔也挺好。”薛纷繁蘸了蘸砚台墨汁,提笔持续抄书,“与其在这儿担忧我,将军不如看看谢氏如何,她本日被我泼了两回在身上,赶明儿着凉了可不好。”
谢宝婵梨花带雨,模样看着既不幸又委曲,“宝婵也不知为何,夫人俄然气冲冲地来了我这,不分青红皂白便泼了我一身水……方才在老夫人那也是,宝婵美意为夫人……”
便将人一揽带到怀里,学着慈母哄婴孩的口气生硬道:“不哭了,纷繁乖。没甚么好哭的。”
“如何还哭个不断,嫁给我就这么让你委曲?”他部下行动没轻没重,捏着薛纷繁下颔给她擦去脸上泪痕,所到之处无一不卤莽。
她中间羊毫,顷刻失了兴趣,只感觉胸口被一块大石堵塞,积郁在心。加上那两出闹剧,使她至今心不足悸,将刚抄好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负气道:“她说让我誊写好了再去找她,我如果一辈子都抄不完,是否能够一辈子都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