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来客”[第1页/共5页]

那大夫半夜被人叫起，本带着几分怨气的，但见其主子都是不俗，厢佃农室中安排都比平常富户家的好上几倍，天然不敢猖獗。左手抚着髯毛，右手食指、中指搭在病患脉上，神采越来越沉重。诊完脉后，他又细细地检察了老头的伤口。

“红花亭畔哪一堂？”曹顒见老头看着本身不再吱声，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那老头听曹顒的声音，才确信“地动”一句不是本身的幻听，可对其“红花”这句却感觉胡涂，问道：“小兄弟的父母如何称呼，你是从他们嘴里听过这些的？”

折腾了半个时候，等大夫到时，老头的神采固然还是灰白，嘴唇上却有了点赤色。曹顒紧绷的心放了下来，看模样番笕水应当有解毒感化的，只不知这老头的伤势如何。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

李氏见儿子情感不高，眼里多了几分担忧。就连常日最好唧唧喳喳说话的刘萍，也发觉出不对，看看曹顒、看看李氏，温馨中透着几分灵巧。

比及房间里只剩下老头与本身，曹顒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地动高冈，一脉溪水千古秀！”

十来个护院举着火把，手里举着刀剑，涓滴不敢懒惰，见到曹顒出来，纷繁低头见礼。曹方见不是夫人出来，有些难堪。地上躺着一个秃顶老者，一身布衣上都是暗红色血渍，神采青白，嘴唇乌黑，顿时就要不可的模样。曹方是带人巡夜时，在马棚外发明这个老头的，看着模样是受了伤又中毒的，怕大节下的死在府里倒霉，本来想要禀告过夫人后送去衙门的，没想到出来的是小仆人。

来到这个天下，第一次面对灭亡，竟是个素未会面的秃顶白叟。不知为何，曹顒只感觉冥冥中自有天意。

扳指很重，上面雕镂着梅花图样，曹顒感受头大，这不会是甚么信物吧？真是怕甚么，来甚么，只听那老头说：“老夫是你的师伯，洪家世一代总舵主，‘达宗’万云龙。自康熙十三年在福州开山头，至今已经二十七年，洪门兄弟十万众。本意是满清鞑子治下，汉家穷兄弟们相互合作，没想到近年来，有些人的胃口越来越大，竟要拿万千兄弟的性命去做黄粱梦。”说到这里，指了指曹顒手中的扳指：“这是洪门掌舵的信物，固然内八堂兵变，但外八堂却不在逆贼的权势范围内。老夫固然不可了，但那下毒暗害老夫的逆徒却让老夫震断了心脉，剩下的几个狗咬狗，三年五载也成不了甚么气候。”

曹方见大夫检察结束，递上笔墨纸张。那大夫不接，叹了口气，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