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儿男（下）[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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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招只在电光石火间，千手万臂蓦地消逝，空中犹有风雷荡漾，四只手臂却绞缠在一起，相持不下，一时候僵住了。

又过九十七招，一声暗哑的低响传出，两根铁尺同时飞起，飞出了战圈！

铁铮以铁链硬生生的勒断了冯连春的脖子，还觉不解气，铁链抖直如鞭，又把那颗飞上半空的脑袋抽了个稀巴烂！

公堂上，他木但是跪，不言不动，怀里还抱着已冷却的轻柔，他的满头黑发就在寂静中一点一点的灰，一丝一丝的白，跟着时候的悄但是逝，他的三千烦恼丝已是皓然如雪。

铁铮听若未闻，知府又道：“实在本府也有私心――你不止一次救本府，基于报恩，你死不得。在我而言，这也是一件功德。我不是当官的料，正如你不是当捕快的料一样，这知府的乌纱，我戴得很累，巡抚大人也早看我不扎眼。不过，不管是我挂冠还是巡抚罢官，都得有个借口不是？”

“你放心，没人能分出你我。你我都白了头发，你我是父子，边幅本是一个模型铸的，至于春秋的相差，那不是题目。我心已老，人还年青，你心年青，人却老了。唉，这世道……”

“呔！”两人同时吐气开声，轰隆一响，两条铁链同时炸裂――不是断裂，不是散落，是炸裂，不是断成一截一截，不是散成一扣一扣，是炸成了尖的圆的扁的直的勾的各式百般千奇百怪的铁屑，铁屑纷飞，如一群炸了窝的马蜂！

堂上堂下的人都看直了眼，如见梦魇。

“你得死，得由他判你极刑，如许就不会授人以柄！我会背着你去投案，说我――铁铮，杀了你――断念苦，我认罪，我伏法，我会让知府大人无从回护！断念苦死了，是刚强，是固执，是拘泥不化，是该死！铁铮安闲赴死，是豪杰，是豪杰，是除暴安良不吝以武犯禁，是敢作敢当是顶天登时！

铁铮大骇，想退，但来不及了，面前一片刺眼的白，断念苦的一头长发扬起，抽出，每一根发丝都收回了妖怪附形般的尖啸！

“‘白发三千丈’！这是我在二十七岁练成的武功，从未动用，因为这一招必杀，这是必杀之招，而我是公门中人，不能妄杀！我本想在你白头后教你这招，没想到用到了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