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起点[第2页/共5页]

正说话间，耳听得青铜号角激鸣，方才的冰脸锦衣卫再进帐来：“统统举子，马上上马听令，会试开端。”

众位武举人大半是出身布衣或者浅显武官之家，闻听此言，都是心头火起，转头对那人瞋目而视。顾少棠也抬眼望去，只见是个漂亮的白衣公子，正坐在藤椅上落拓的喝着茶，身后竟然站着一个虬髯红衣的番僧固执玉壶，芦棚中其他处所并未设有坐位，椅子天然是这白衣公子本身带来的。

雨化田眼睛微眯，道：“你跟我来”，伸手携了顾少棠之手，将她拽到方才路过的黑漆大门旁，一边嚷着“借过借过”，一边拉着她钻过人群，来到了门前。

转过一个转角，二人直觉光芒刺目，就如同俄然从黑夜来到了白天普通，面前突然是别的一个天下，校习场泛博一眼望不到边沿，朔风劈面，旗号猎猎，几面一人高的战鼓雷雷作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手按绣春刀来往梭巡，马匹奔驰带起黄土阵阵，校场是个五尺高台，两边铺着红毡，上边端坐着几个武将模样的人，远远的看不清端倪。

孙筑道：“我道是谁？本来是‘姬小王爷’，以您大周朝正统后嗣的身份，如何不跟景应龙一样，在那高台之上烤着炭火炉子，跟我们这些白丁在这个要饭花子的粥棚里混甚么？”忽而一拍脑袋，调侃道：“本来周朝已经亡了一千五百年了，现在是大明朝。”

顾少棠抬抬下巴道：“你在这里也不便利闪现工夫，归正我只是冒牌举子，莫非还真的要当甚么武状元不成？还是让他们挑去，剩下甚么算甚么吧。”

夏季的朔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划过脸颊，面前是广漠校场，沙尘滚滚，耳边是战鼓隆隆号角激越，高台上红如血，台上一个身着铠甲的白发武将当中正坐，如天宫神仙高远得遥不成攀。四周的武举子们都屏气凝神，在温馨的等候，连最热忱的沈梵歌都没有左顾右盼。

挑来挑去没有趁手的，昂首瞥见墙角戳着杆长枪，枪杆上锈迹斑斑，鲜红色枪缨因为年深日久退色成了灰白，只要枪尖还是银光点点看上去仍然锋利，顾少棠伸手取过，在手中一掂，分量恰好，是非适中，喜道：“就它了”

他已经“低声”说了，可别说芦棚里的人，离他们八丈远，正打盹的阿谁锦衣卫都给吵醒了，因而满屋子的又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