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页/共6页]

“是不是温汝俭……惧罪……”

正殿里点着炭盆,到了半夜还是抵抗不住酷寒。关兆京托着红漆盘出来，呵腰把盅搁在案头上。回身看西洋座钟，趋步到主子跟前，低声道：“时候不早啦，您进些东西就歇着吧！事儿再毒手，还是得谨慎身子骨，都压在您肩头呢，万一您倒下，福晋就更没主张了。”

唾手可得，却又无从动手，就这么一向听任他，和他周旋下去么？他咬了咬牙，“把陆审臣和哈刚叫出去。”

弘策走过来，看着地上仰倒的人喉头哽咽，竭力安稳了腔调方拱手，“人是我带来的，请诸位通融。”

陈六同哑口无言，踌躇了下拱手道：“下官有罪，王爷经验得是。眼下仵作既已查验结束，尸首须早做措置为好。卑职请王爷个示下，是送往义庄呢，还是由家眷领回？”

关兆京应个嗻，忙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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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义庄，孤零零躺在遍及蛇虫的黑屋子里，等衙门无人过问了随便挖个坑填埋，这平生就算走完了。定宜咬着牙点头，“我不能叫他做孤魂野鬼，我领他归去，举哀发丧，让他体面子面地走。”

他叫起喀，“案子不好办，现在只剩最后一招了。明天我会同睿亲王和大理寺卿入刑部大牢，哈刚挑两个生面孔出来恐吓吉兰泰。当初温禄是给吊死的，就照着老门路来。说话留半截，让他自个儿往里头钻。只要从他嘴里蹦出弘赞两个字，我们的事就成了一大半。”

他嗯了声，刚要开口，她直起家说：“总管在外头呢，像是出了甚么事儿，要给你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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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官员见了他便跪下了，伏在地上叩首不迭，“卑职等疏于防备，致令人犯非命狱中，是卑职等渎职。明日自当具本上奏朝廷，卑职等甘心领罚。”

陆审臣笑着说是，“真要如主子预感的一样，那案子审明也就是这三五天的事。吊个半死，滋味儿必然不好受，到时候再打发个机警的规劝他，他回过甚来想想，庄亲王不仁他便不义，不愁他不把人供出来。”

他勃然大怒，那些大员噤若寒蝉。尚书陈六同颤抖着连连呵腰，“是卑职等失策，但是狱中统统饭食茶水都有专人查验，凡是职员来往也要出具凭据。卑职已经着人细查傍晚至人按期间的供应，当值狱卒也一一查问了，均未发明非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