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第2页/共4页]

没有人答复他，一派死寂……宁则远的心渐渐沉下去，沉到了谷底，有轻微的惊骇。

宁则远拆开文件夹，极快扫了一眼。这份和谈里林烟甚么都没要，乃至连多余的要求都没提，只是仳离。她的字一贯草率，连最后签下的名字都是那样，十足都是她的漫不经心！

翁涵之感喟：“见过，她走了。”

他是真的累，早夙起来，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赶到这里，忙了一天，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这会儿眉宇间是浓浓的倦意，眼底覆着层淡淡的疏离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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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短促忙音，惨白的灯光下，秦嫣神采有一丝莫名慌乱，可也只是一瞬的事，旋即又归于淡然。

他又喊了一声，这一回清冷的声音里带了些颤意。

宁则远痛苦地闭上眼，他的林烟走了，真的走了，一走了之……

这是林烟留给他的独一的东西，他独一还具有的东西。

已经很晚了，车内暖气哧哧的响，宁则远一脸倦容，靠在前面闭目养神。微敞的衬衫领口里，能够模糊看到某些旖旎的陈迹。此人浑身高低都透着股禁欲的气质，恰好那些陈迹含混极了。

还是没人回应。

这个时候点的病院很温馨，过了好久，走廊深处才传来决计抬高的轻言细语，恰是宁则远一行。

他的感受更不好了！这类滋味痛苦极了，他早就晓得的！他早就尝过了……他不想再经历这类惊骇落空的煎熬。

顾锐来接他，“先生，回公司还是……”

“公司。”――这里也积了一堆事情，他不得不在年前措置掉。

顾锐身材直了直，不安闲地说：“先生，这个……我不晓得。”又说：“太太那边，老孙送老夫人去过几次……”说着从后视镜里偷偷觑他，恐怕宁先生多问。

真的，不等我么？

林烟公寓里亮着晕暖的灯，宁则远心口一松。

“她有状师？”

痛苦从心尖刹时满盈开，宁则远微微一怔，然后立即给林烟打电话。那一瞬，他忍不住祷告，林烟，别走，千万别走……我说过，有甚么事，等我返来再说的，你莫非不等等我么？

“林烟？”

走廊深处层层叠叠的暗影中，那人正偏头同中间的部属交代着甚么，满脸沉峻之色，漂亮的眉眼紧紧蹙着，凝着一缕淡淡的抹不开的愁绪，让人很想伸手替他抚平。可他站在那儿，身形仍然笔挺矗立，仿佛有他在，统统都会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