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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则远一向站在门口,这会儿长眉微蹙,薄唇微抿,他一言不发悄悄看着林烟,缓缓走上前,脚步沉沉。
林烟面前蓦地闪过父亲当年撞得支离破裂的那扇前窗,那上面还沾着血,滴滴答答,尽是猩红!
她的身后,宁则远正定定凝睇着她,眉眼漂亮,眸色有一份凄苦。
两小我离的实在很近,林烟的脸都快贴到男人健壮的胸膛。他明天穿戴一件深色的衬衫,这会儿胸口一起一伏,好像暗夜里的春潮。
“泊车!”林烟实在受不了如许的惊心动魄,她忍不住吼道。
这几个“是不是”俄然戳中林烟当时不堪又挣扎的荒唐心机,她不由微微一怔。
车内有刹时的喧闹,林烟深吸了一口气,她松开安然带,回身就要开门跳下车――是真的不要命了!
抿了抿干涩的唇,林烟面庞淡定的说:“太晚了,我要走了。”这份拒人千里的疏离冷意她应用纯熟。
这辆靠近失控的车在滚滚车流中、在茫茫大雨里敏捷穿越,统统的楼房、树木、雨滴奔驰后退,像电影中不竭切换的快镜头,看得民气惊肉跳,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被男人牵着,她恐怕连如何走都不晓得了。
繁忙了一天,又驱车去外埠赶了个来回,宁则远是真的有点累。他一手支动手,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坐姿略显出这个男人少有的慵懒和怠倦。那张俊脸从先前起就一向冷酷如常,这会儿目光安静地谛视着火线,看不出甚么波澜。
只要这么一想,宁则远便头疼极了,像是有无数的针在扎一样,愤恚难耐!
“嗯。”
因为父亲的归天,林烟最惊骇人飙车,总有一种身临其境的绝望。她此时现在的神采惨白如霜,死死咬着唇,那张嫣红的唇完整失了赤色。浓浓的绝望压下来,她的呼吸蓦地短促很多,一颗心悬到嗓子眼里,眼底止不住的阵阵晕眩,她很想吐。
宁则远抬手将灯翻开。白炽的光影敏捷覆盖下来,有些刺目,林烟忍不住眯起双眸,视野往里悄悄一探,她不由愣住了――
内里下着滂湃大雨,车前雨刷来回刮着,却见效甚微,勉勉强强能看清前路。
他活生生被林烟折磨了这么久,煎熬了这么久,为她担惊受怕,为她痛磨难受,为她展转反侧,可这个女人却一声不吭的跑去徒步,徒步也就罢了,还差点死在那儿,再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