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旧时潮[第3页/共4页]

……爸爸。

“你在怪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络你，对吗？”叶允宁的声音里有饱含歉疚的哭腔。

叶允宁的声音很轻很轻，“爸爸回绝野生造瘘，他还说，让他挂着集粪袋苟延残喘，他宁肯去死。”

“勇，给我泡一杯咖啡来。”他掩住听筒，对在一旁侍立的阿勇叮咛道。

“允初，你去吧。”

“勇，接电话。”他放下筷子，急嚷道。

阿勇把便签纸递给他，他拉开了电话机上面矮柜的第一格抽屉，手往里探了探，取出一个红木小匣，把纸放了出来。

一股浪花是童年期间和“父亲”的各种夸姣影象：去游乐场时玩的碰碰车、去植物园时父亲学着大猩猩捶胸的姿势逗他、第一次和人打斗打输了哭鼻子时被父亲训话“男人汉不能等闲掉眼泪的教诲……乃至是毫无新意、讲了好几十遍的睡前童话，每一幕都温馨如昨。

“哥，实在，爸爸也很想你。他只是在怕……怕打搅你在那边的糊口。阿谁时候我太小，不懂他的心，但是厥后，我才发明，他向来没有健忘你。他固然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我见过他给阿姨、姨父他们打电话，扣问你的状况。另有，你出的每一张CD，他都有保藏。有的海内没有引进的，他就让阿姨给他寄。每天早晨，他都会听着你弹的音乐入眠。我这才明白，他对你的爱，和他的悔。”

他并没有健忘,在这个天下上,他另有一个同母异父的mm：叶允宁。

“是。你晓得的，阿姨在我出世前就已经嫁到了越南，我和她固然有血缘干系，却根基上没有交集。这些年我一向没有你的电话，爸爸也果断不肯流露。直到比来他确诊，才让我试着联络你，看看能不能见你……最后一面。”

终究，“爸爸”那两个字还是叫不出口吗？

那种表情，你懂吗？

――他的记性本就不错，特别是失明后，因为学习乐器的干系，记谱练习更是熬炼了他的影象力。但是十二年了，曾经烂熟的号码，他竟然想不起来了。

自中国打来的电话？他眉头微蹙，有些惊奇。“对方是谁？”

悲欢聚散、人生祸福，以他的经向来讲，应当已经看淡了很多。可当阿谁当事人是本身的“亲人”时，他还是没法超然啊！

“好，你去吧。”听到阿勇回身，南庆又道，“等等，你把写了电话号码的纸给我。”

南庆踌躇了，咬了一下下唇：“先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