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亮门[第3页/共4页]

她不会记错的，那是江淮的曲子！

屋里的人说了一句甚么。是越南语，但明蓝猜想他能够是在问谁在内里。她踌躇着要不要直接溜走，却听到他从椅子上站起家的声音，想到他眼睛不便，万一走急了摔一跤，就成了她的罪恶。因而，她忙应道：“是我。”

“蓝？”南庆的声音里是一种必定而非扣问的口气，接着，他徐行持续向她靠近她。

《檐前雨》――江淮最后的作品，也是他瘫痪后独一的作品。明蓝还记得，当这支曲子完成后，他让她取来他受伤前最保重的二胡，号令她在他当着他的面用刀劈毁的景象。她抱着那把二胡，摇着头哭到颤抖，不肯挥刀。

玉轮门后，是两条石板小径，绝顶各自通向一栋木布局的修建。左手边的一栋像是新建的仿古修建，几盏彩色油纸灯笼挂在廊檐下，二楼的房间窗户也大多透着光。明蓝张望了一眼，模糊瞥见进门处有一个半人高柜台，内里坐着一个穿戴奥黛的办事生模样的女人，看模样像是旅店的前台。而右手边的小楼黑黢黢的，借着小径上的路灯和劈面楼房的灯光才看得见一些表面，一楼的某一间房的雕花窗开了一半，琴声便是从那边头传出的。

她的心蓦地一痛：“我晓得，是江淮。”她的声音有些不自发的颤抖。

琴声骤停，她心神一乱，不谨慎碰到了窗户。

和白日时的彬彬有礼比拟较，明蓝感觉夜晚的阮南庆的确有些神经质。大半夜的，把一个近乎陌生的女人请进屋子里，就是为了会商如许无聊的题目么？

“差点忘了。”他抬起手，摸索到墙壁上的一个开关，按了下去。整间屋子亮了起来。刚在暗处待得有些久，明蓝乃至感觉光芒有些晃眼。本来这屋子也有安灯，想来是便利客人和仆人收支所装。

“等等！”南庆喊道。摸着窗棂，转个身沿着墙走，不见了人影。“我给你开门。”

终究她还是把二胡砍成了两段。因为，江淮用安静到令民气碎的声音说：“从今今后，作为音乐人的江淮已经死了。这已经是最好的成果：我留下了一些曲子，证明我活过。而这把二胡的存在，却只能提示我，江淮……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