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思过崖上[第8页/共11页]

风清扬多么心高气傲，如果听得他的话不入耳，最多拂袖而去不再偷听，毫不会出声呵叱。

“这么举例吧，单论剑术精美之处，贵派剑法远赛过东南二流帮派巨鲸帮的杀鲸剑法，可如果贵派新入门小弟子同巨鲸帮帮主以剑法相斗争，还不是巨鲸帮更胜一筹？”张无惮道，“便是同一套剑法，使剑人的内力、眼界、对剑法的体味程度分歧，都会影响剑法的能力，不成卤莽地一概而论。”

灭尽师太早见他先是呕吐，再是替常遇春医治，两边相隔甚远，也未闻声他们扳谈，待船只泊岸，虚眼瞅着张无惮，哼道：“中间倒是妙手腕。”

张无惮扭头看去，灭尽师太指着常遇春道：“此人没死，你要扛着他，再去扛渔夫、小男孩儿的尸身，又方法着个小女孩儿走，如何能护得他们全面？”

他变更起浑身内力，从周身几处大穴中喷涌而出，紧紧护住己身。张无惮双手不断挥动，身材挪移，拼尽尽力，堪堪护住了周身三尺之地。

灭尽师太只当她想起亡母，又想到父亲新丧，拍拍她的肩膀：“没甚么，你师姐师哥们都很驯良。”

周芷若冰雪聪明，转去身亡的渔夫身边，强忍着惊骇，搂着他哀哀而泣，口中“爹爹”叫个不住。她分开时袁州已经近乎通盘沦陷，也不知此时周子旺如何了，到了最后，当真悲从中来，垂泪不止。

银针太详确小了，还是到近旁反射太阳光才让张无惮看到，仓猝用手中折断的残箭向那边一拨，将三枚银针尽数扒开了。他这一动，本来守得滴水不漏的步地便被破了，仓促间想再撑起来倒是不易，手忙脚乱时不慎漏了一支箭矢过来，一箭正戳中那小男孩儿后背。

张无惮早识得那是风清扬的声音，对方虽成心抬高嗓音，但腔调、语速都未曾窜改。他将令狐冲扒开，方道：“我同风前辈两年未见，如何前辈倒同小辈开起打趣来了？”

宁中则拉着脸看她半晌，终是忍不住笑了：“呸，满嘴的正理邪说，怕都是跟着冲儿和六猴儿学来的。”

周芷若悄悄点头，将渔夫的脑袋搂得更紧了些。张无惮将小男孩儿的尸身抱起，这才捡起船桨，划向岸边。

周芷若满面泪痕，哽咽道：“这位师太，张年老是好人，他救我性命，还护下了我爹爹尸身，我只想跟着他，行吗？”

“我是个邪魔外道，如何能上峨眉山看你？”张无惮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却道，“只是每年武当张三丰张真人过寿，我都会前去相贺，你若能求得师太允你随师姐去武当山祝寿，那倒是能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