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厦将倾[第2页/共5页]
至十月二十二,雪初定,空留满目疮痍,城中流言四起,传新帝必然去处不端,乃至彼苍大怒,在新帝即位当夜天降大雪,越传越烈,乃至民气浮动。霍方身为满朝高低独一挑梁的大臣,忙得不成开交,安设流民是为其一,而后尚需筹集粮食,清算军务,加强城防,以备敌袭。宣京守军至此满打满算只剩两万,对柳丛之远远不敷,霍方只得传令,易民为丁,扩雄师队。
薛寅有些不测,倒不是这小孩醒得早,贫民家的孩子,野草的命,只怕精贵也精贵不起来,而是……要谢他?
一番话里有一股隐而不发的戾气,天狼听罢,悠悠叹了一口气,“王爷,你的脾气实在像极了老王爷。”
薛寅感喟,“跟着我没准会没命,你想清楚了?”
天狼一叹,“你甚么时候把你这心软的弊端给去了,你就能成事了。”
薛寅摇点头,懒洋洋地笑了,“不是。”
杀人无数的绝毒月色明!
“别把本身毒死了。”天狼凉凉道。
路平走在小孩身前,而后转向薛寅,谨慎翼翼道:“这孩子今早就醒了,倒是规复得不错,垂垂也能说几句话。明白了事情后,必然要亲身向爷伸谢。”
方亭思忖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要留下。多谢恩公。”
“叔。”小孩毫不踌躇地叫了一声,然后皱着眉,有些迷惑,“你是……天子么?”
薛寅看在眼中,挑了挑眉,看上去倒是个聪明孩子。
薛寅神采一凝,自天狼手中接过阿谁毫不起眼的小玉瓶,打量一圈,长叹:“传说中的月色明啊。”
“王爷……”天狼皱了皱眉。
方亭点头,“不识字。”他顿了顿,迟缓地开口,“恩公救了我一命,多谢恩公大恩大德。”说罢竟是一弯膝盖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向薛寅磕了三个头。
他转向那小孩,“你叫甚么名字?”
“随便读,归正现在该晓得的不该晓得的人都晓得了,不知姓柳的在这城里布下了多少暗桩。”薛寅活动一下筋骨,关上了窗户。
这里恰是他刚住了两天的寝宫,本也很有皇家风采,华丽高贵,不过被他住了这两天,将这内里值钱物件搜刮了一空,因而现在就显得寒酸了,空空荡荡冷冷僻清,也没多少家具,他身后不过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小榻,别无他物。
薛寅还没反应,天狼听到那句“死了也就死了”,终究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从那里弄返来这么个小家伙?风趣,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