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篡国之君[第2页/共6页]
就如柳从之本身所说,头上悬剑,喉间含铁,都没甚么大不了的。新皇踏着一条可谓艰险的路一步一步爬上皇位,不惧伤害,也不惧侵犯。
柳从之唇角勾起一丝笑,收回搭在薛寅肩上的手,薛寅松了口气,不料柳从之才将手堪堪收回,蓦地手指成爪,整只手前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薛寅咽喉!薛寅瞳孔收缩,柳从之来势太快,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来得及后仰,一面仰倒,手缓慢伸向怀中,半晌工夫,手上匕首激射而出,直取柳从之!
霍方声音极大,一时满园沉寂,柳从之微微一叹,笑道:“教员不必自责。教员提携之恩,柳从之平生铭记,不敢涓滴有忘。当时我初出茅庐,满度量负,也从未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成这般气象,昨日各种,俱如梦幻。”
柳从之的即位大典办得极其昌大。
薛寅一怔,低声道:“是么,多谢陛下顾虑。”
柳从之也不难堪他,抬手扶起他,而后和颜悦色道:“无妨,朕不过心血来潮练练手,你工夫不错,今后有空来陪朕过几招吧,我也好伸展一下筋骨。”
薛寅并不感觉这白叟是对的,霍方虔诚,但是陈腐,食古不化,永久走不出忠君爱国的圈子,一腔热血报国,终究却有力挽救民生凋敝,国破人散。
这新皇又是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这么喜好找他来解闷?他受困宫中,又三不五时被“召见”,实在是想跑都没法跑。
他们姐弟二人,又要何去何从?
霍方一口气说完,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背工一扬,将手中酒杯摔了个粉碎。
柳从之态度安然得近乎可骇,刚才霍方所言可谓句句诛心,直指这位帝王的软肋,帝王最忌□□,薛寅只觉古今任何帝王只怕都难忍耐如此诛心之言,不料这世上还真的是有柳从之这等涵养工夫好得近乎可骇的帝王,能对此一笑置之。薛寅心中顾忌之余,也不由叹服:“陛下胸怀宽广,实在短长。”说罢一躬身,“其间事了,臣先辞职。”
这个年青人显得非常沉默,但对新君已无贰言,因才调不凡,也遭到了新君赏识。识时务者为豪杰,现在薛朝局势已去,这才是正理。可世上有这识时务的,就有这固执不化的――比如霍方。
放霍方出来,让他求死……求仁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