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英雄未死[第2页/共5页]

柳从之笑道：“或许有，现在十年之期已大抵畴昔，我不也未死？人生一世，不到死时，谁又能盖棺定论？”

“若我死了,会是甚么风景？”

冯印冷冷看他一眼，仿佛在衡量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袁承海面色稳定，任他打量。过了半晌冯印笑道：“也罢，我就看看，铜墙铁壁，他柳从之要如何才逃得出去。另有你……”冯印眯起眼睛，“袁大人不是对柳从之无穷忠心么？如何风向才一变，你就跑得这么快？”

袁承海遗憾道：“陛下所藏甚深，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冯印挥了挥手，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如此看来，柳从之是真的病重？”

薛寅心头微微一叹。

可柳从之那样的人，能是等闲病死的么？

柳从之神态安闲，嘴角凝笑，面色如雪惨白，乌黑双瞳中却如有鬼火在燃，目光奇亮。

袁承海也是斯斯文文地一笑，“识时务者为豪杰。”

故而不管如何，终究的成果都只能是改朝换代，但是想做天子的人多，有天子命的人却只能有一个，故而真正改朝换代前，必得大乱——薛寅还真不以为冯印能这么等闲坐稳这个江山，天子岂是那么好当的？

柳从之低低一笑，此次竟然出乎料想地坦诚：“我也不晓得。”

柳从之含笑问：“你可有设法？”

“这是旧伤。”柳从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十年前，我受伤病笃，幸得一名名医救治。他救得我性命，却奉告我我最多只要十年可活。”他说到这儿，微微一笑，“当时我连一年都一定能活，遑论十年？现在一晃，已是十年之期。当年……真想不到现在会是这等气象。”

冯印似笑非笑：“你已经把他卖了，还叫他陛下？”

此次的妆就远没有上一次夸大，先是将肤色涂黑了一层，以后侧重在眉眼五官处脱手脚，眼睛画得一只大一只小，面上点上藐小斑纹，接着修整眉形，嘴型，再恰当改一改脸型。幸亏此地东西齐备，不然柳从之再是一双妙手也折腾不出来这等妆容，此次的妆容窜改不算大，花的时候和工夫却远远多过第一次，柳从之动手谨慎，却还是改了又改，折腾了一两个时候，才算对劲。

“说得好！”冯印微微一叹，“只望袁大人你做得了这个豪杰。”

人生一世，不到死时，谁又能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