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陈阿娇(2)[第4页/共4页]
他太老啦,母亲说,人一老,胆性儿便蔫了。凡遇事,再忠诚的老臣,恐怕也难以仗义执言。
那一天,我依例一身缟素,大行天子丧祭,着彩色是为大不孝,只是分开时太仓促,我顺手抱起前几日丢在角门的红色外氅,便随彻儿跑了出来。
我的额头仍坠着雪片,贴着暖热的肌肤,很快溶解。
只要阿沅的父亲,皇外祖母所倚重的外戚,魏其侯窦婴立将出来,正色道:“古来帝位父传子,焉得有兄终弟及之说?汉室天下,乃高祖天子的天下,一脉承传,岂可废高祖之旨,左别人之志?若然,汉室礼节安在,陛下龙威安在?高祖立国初,待诏博士叔孙通定仪法,至此,四海皆朝万岁,礼者,我大汉江山万年根底地点,高祖曾以美*,欲废太子盈,叔孙通以‘礼’拒之,汉室宗庙方得承传,汉室基业始成……”
我不明白,皇外祖母为何不肯将权位移交彻儿?毕竟,彻儿那样像他那崇仁的父皇,彻儿年仅十六,小天子仍有可塑之期,假以光阴,必成明君。况然皇太子幼年,皇外祖母尽可将天子砥砺成她期许的模样。
家宴虽不欢而散,而后,再无人敢提立梁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