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弥留[第3页/共4页]

但是不管多少灵药灵药用下去，顾相檀还是这么混浑沌沌地病着，一日一日，沉沦床榻昏沉不醒，歇息和安隐急得嘴边都起了一圈的泡，此人却如何都不见好。

歇息惊然，“为何没人来报！”虽说将领身故，但骁家军还是打了一个标致的败仗，这班师回朝竟如此草率？

歇息看着顾相檀烧得酡红的脸，胸腹如绞，“这天下公然只要一小我，是真至心疼我们公子的……”

赵溯握紧了拳头，面庞乌青，下一瞬嘴边却暴露嘲笑。

事关灵佛出世寂灭，一贯以此为己任的相国寺僧众自是早有预示，十天前便已解缆，前一刻刚到府外。

顾相檀吃力地摸了摸歇息的头，又说了一遍。

――咣当！

顾相檀悄悄道，“纸、笔……”

摔下这句话，赵溯进了阁房，一守就是一天，临到晚了，小太子没几日就要即位，背面备着的事儿实在太多，他才不得不先行分开。

……

衍方将来龙去脉一一说了，实在真正让赵鸢送命的不是南蛮人，而是三王赵典死前埋伏在军中的余党。

顾相檀如此对峙，那必然是对的了，安隐不敢怠慢，仓促拜别了。

半盏茶后，一个颀长的青年身披铠甲风尘仆仆地进了国师府，见了顾相檀，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

安隐一怔，“这……还没听闻骁家军到都城的动静呢。”

“与你无关。”

安隐不忍看这画面，回身将桌上的东西拿来了。

“纸、笔……”

话才毕，歇息便叫了起来。

怪得了他顾相檀。

“公子，不、不要……”

顾相檀却反复了一遍，“衍方返来了……”

走前正对上歇息略带不忿的目光，赵溯说，“我自会给你们主子一个交代。”

歇息不断给顾相檀擦着额头的汗，又气又急，“说甚么给个交代，也不过是把那女人寻了个由头关在府里禁足罢了，豪情我们公子这些苦是白吃了！”

“那便是了，重新到尾这都是你本身的主张，没人逼你。赵鸢为何要去边陲？三王余党为何如此恨他？现在他克死他乡死无全尸，这成果，又怪得了谁！”

顾相檀悄悄地听着，很久又轻问，“他……返来了吗？”

但是那小我，却已经不在了。

顾相檀手里的药碗直接砸落下来，里头的药汁洒了一地。

“只怪我们识人不清，失了防备。”

“部属渎职，请公子惩罚！”衍方以额抵地，语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