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脚印惊人心[第2页/共3页]

完工第一天公然不轻松，比及帮着伴计关门清算的时候，我嗓子已然沙哑。

说话间，楼上传来一阵琴声，我听不出琴艺吵嘴，只感觉婉转动听。陈子遥问道：“这是甚么人操琴？”

凌晨折腾了半天的粉盒现在还在地上扣着，床榻四周一片粉白。被我踩得狼籍的空中上，清楚地印出一个不调和的足迹，目测起码43号的鞋码，是男人的鞋印。

苦丁那味道实在是没法把握，我谢过了他的美意：“拿金银花、竹叶、菊花、胖大海甚么的泡茶就好。”

后半天我忧心忡忡，不免胡思乱想。固然对楚凡说我不体贴他的身份，他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却一向在我内心挥之不去。我眼中大家安居乐业的祈顺城，这时也成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纷争之地。

“停！你是听我平话的第一个客人。”

“这还用问吗！我但是你接的第一个客人……”

“苦丁下火，我明天提早给袁女人备好了。”

十五岁的背景，靠不住啊……

本来我就担忧因为夏云轩获咎应家，现在倒好，直接成了陈公子“钦点”的“头牌”，上午的事，就跟用心找茬没两样了。不过，如许算不算傍上了个背景呢？

手里攥着那几钱银子，仿佛紧握着下半生的幸运，学长之前总说我贪财，现在只怕变本加厉了。

这话我的确说过，不过当时是为了给蓝水心得救，明天听来，倒成了同业相忌，用心贬低她了。公然好人难为，一个弄不好，就是惹火烧身。

闹了半天我才明白，本来不拘是平话唱戏，操琴吹箫，凡是卖艺的女子被大师少爷点名了，那就是少爷们汲引的人，在同业里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应弘请蓝水心吹箫，就是汲引了她，前次陈子遥如果点蓝水心唱个下贱的小调，便是打应弘的脸了。

“那是当然，祈顺城的大事小情，还没有我陈子遥不晓得的！”他晃晃脑袋，面有得色：“袁女人不愧是我捧出来的人，给我长脸了，刘禄，给上等赏银！”

“陈少爷照顾买卖，快请上二楼雅座儿！”全哥儿殷勤地号召，陈大少却一挥手，大咧咧地说道：“我不上楼，就在一楼听书！”

“过了年就满十六。”

刘禄说：“还不就是阿谁蓝水心，传闻她多才多艺，百般乐器都会一点――”他看看陈子遥的神采，赶快转口道：“不过就像袁女人说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以公子的风格，必定是听不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