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闻秘事贾妃心惊（下）[第3页/共6页]

贤德妃听若不闻，只看着金盏，慢慢道：“你说得很好，这便带着你小外甥女归去。今晚你没见过我，也甚么都没说过——记着了吗？”

碧玺忙上前将贤德妃双手揣回击焐子里去，又捡起滚落在地的暖炉压在贤德妃怀中，抚着她的背柔声道：“贵主，夜深了，不如先回宫再做计议。”

贤德妃不料这宫女竟扯到她身上了，言下还大有恋慕之意，她在心底咀嚼着“尊荣面子”这四个字，只觉舌根一阵苦涩。

贤德妃现在已经是从惊怔中醒过神来，坐在凉亭正中，吸一口寒气，缓缓道：“你不需惶恐，我不过是问你几句话。你好好照实答了，我便当今晚甚么都没听过，也没见过你二人。”她扫了一眼跪鄙人面的两人，清秀的双眉渐渐竖了起来，语气也冷厉起来，“如果你存了一分幸运之心，随口敷衍，自有皇天后土看着，祖宗家法管着——莫非我这个贤德人便治不了你一个宫女吗？！”

那女孩已是被唬住了，惊怔道：“不是说贤德妃体虚，又染了风寒，这才没了吗？”

金盏情知躲不过，干脆放开了胆，抽泣着将甚么都讲了出来。她膝行上前，抱住了贤德妃双腿，哭道：“贵主饶命！贵主饶命！奴婢是在纯嫔小主小佛堂内里听到的……纯嫔小主自从跟太后娘娘学佛以来，每逢三五总要在小佛堂静思两三个时候，斥逐婢女，让奴婢和另一个大宫女守着殿门口。上个月纯嫔小主说要盘点库房，那平日偷东西倒卖出去的小寺人便怕了，忙着将两件碧玉环赎了返来，托奴婢悄悄得放归去。平时殿里人来人往，如何好放归去……初五那天，奴婢就趁纯嫔小主在小佛堂，殿门口只奴婢与另一个大宫女守着的时候，出来将东西放回摆设架上……”

贤德妃轻声道：“但是冷了？”说着将手中的暖炉递了畴昔，又道：“起来回话。”

“金盏，桃枝，”贤德妃将这名字含在口中念了两遍，问道：“已是掌灯时分，你二人怎得还在这园子里走动？”

金盏咽了口唾沫，也不顾被抽打过的脸颊火烧一样，裂了的嘴角每一张合都是一阵剧痛，“纯小主就问他那里听来的，那寺人道，‘还用那里听来，贤德妃落胎的药就是主子亲手放出来的……’，纯小主便笑，‘你做如许没天理的事儿，倒也不怕报应。’那寺人也笑，‘就是有报应，也有太后跟皇后在前面顶着呢。何况现在主子压着小主您，也不见得有天理，管自欢愉就是了……’奴婢不敢再听，扶着架子软着腿，悄没声气得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