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荡悠悠芳魂归天（中）[第5页/共9页]

只要不看到，便能假装不晓得。

月太妃咯咯一笑，带着病态的唇像是月下猩红的美人蕉，“哪个她？天然是先帝心尖尖上的那小我……”

月侧妃低低应了一声，垂着头沿着那碧绿的柳枝快步走了开去……她还是藏在柳树影里，园子里的丁香、池子里的芙蕖、墙角的君子兰披发着一缕一缕的暗香，随风而至，又垂垂消逝。柳枝随风拂动，相互挨蹭着，擦着空中收回悄悄的哗哗声。过了一会，风停了，统统声响、气味，都化为云烟，无影无踪……连同那湖蓝色的背影一同远去了……

她屏住呼吸，只盼着三王爷也随之走掉。

月太妃莞尔一笑，看她一眼，仿佛是在看一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孩子，“我喜好？不，我一点都不喜好……是她喜好。”

珍妃不忍再看她面上神情，垂了头只盯着她露在锦被外的手――曾经丰盈洁白的双手，现在瘦得皮包骨头，青色的血管蜿蜒在皮肉下，看起来脆弱不堪……总归是造化弄人……

她记得那一晚，碧玺泡了茶包帮她敷眼睛――那是哭灵的时候红肿了打的，俄然来人说是玉华宫老太妃请她去小叙一番。

月太妃却没有答复，看了她一眼，持续道：“谁都没有想到阿谁孩子会成为天子。”

她忍着头晕循着那声音走去，走了几步，却听到一个男人声音笑道：“月儿，你的戏词唱得是越来越好了。”笑声中满是志对劲满。

“我并不喜好郎氏，也同她没甚么友情，但是我恨琼华。”月太妃咬牙，“十八年前的事了，提起来我依宿恨。我恨她不知廉耻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王爷，我恨王爷虚情冒充同我的侍女苟合不顾虑我分毫……我恨阿谁孩子，恨！”她含着泪笑了起来，“以是我把那孩子给了郎氏，奉告醒过来的琼华她生了个女儿――是个死胎。”她的唇角绽放着称心的笑。

幸亏两位王爷固然气愤，明智犹存，打得累了也就相互丢开手。七王爷擦着裂了的嘴角，歪头瞅着三王爷，竟然还是笑着说道：“三哥，你给爷记着了――当初你如何把月儿抢走的，七爷我就如何着抢返来！你且等着！”

三王爷神采有些不测，“……是你？”

七王爷的确笑得建议颠来，“我的好三哥，你敬的酒我可不敢喝……要喝就喝月儿亲手斟的……”

“既然这方帕子在你这里，也算是你的善缘。”三王爷看着她，“你走吧，明天看到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