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命[第3页/共4页]

玄机子碰了碰宁晋肿着的半张脸，宁晋疼得今后一缩，狠狠皱了下眉头。玄机子说：“去照照镜子，你这鼻青脸肿的，如果让你三叔看到，指不定要多惭愧。”

玄机子听言，惊了好久没能回神。这个孩子，当真过火得很。

“听得见的。”玄机子将拂尘搭在臂弯中，面庞浮上慈爱而轻淡的笑，“公子的病看来已经大好了，肩上的伤可还疼么？”

何湛暗自感慨：嘿，这老道有几把刷子，算得挺准！

走到三清殿前，何湛俄然有点舍不得。他脚步顿了顿，忍不住地又叮嘱了一句：“今后你入道长门下，要好好听道长的话，凡事谦恭多让，但也不能让别人欺负，该还手的时候还是要还手。做事聪明些，别犯了端方还让道长逮着，哎，这道观有鞭子么？他会打你吗？”

“这都是小事，贫道立即差人筹办拜师典礼。”

玄机子见着何湛时，何湛因失血过量而危在朝夕，加上高烧不退，非常毒手。救不救是他玄机子的事，醒不醒全凭何湛的意志。宁晋听玄机子讲明何湛的环境，落落少年哭得跟个冲弱似的，守在何湛身边喂药喂汤，硬是一天一夜都没合眼。

宁晋不知怎的就红了脸，身子往被窝里钻了钻。被角掩着他半张脸，他只暴露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何湛，点头嘟囔了声：“没有。”

宁晋担忧地望着他，没能听清何湛究竟在说些甚么，只怯怯地喊了声：“三叔？”

玄机子沉默点头。他发觉仿佛只要搬出何湛，就能让宁晋去做任何事。如许人，肯留在道观？玄机子看悬。收宁晋为徒的事，他必得先问问何湛的定见，虽凡事都不好强求，但为了雪貂，他总要尽力一下。

过了何湛这一关，收宁晋为徒之事就成了大半。

并且说宁晋面相乃是龙跃于渊，凤鸣九天之相——并非戏言。

何湛温声问他：“身上可另有难受的处所？”

宁晋像是感到中间有人，蓦地展开眼，落入视野的是何湛的侧脸。鬼斧神工勾画出的他极都雅的下巴，鼻梁矗立，俊美无俦。宁晋只觉喉咙处发痒，满身涌上一股非常的感受，他本能地感到惊骇，硬是喘了几口气将这莫名的感受压下来。何湛听到他的呼吸声，低头看他：“醒了？”

何湛浅笑着低下头，想着跟道长再道几声谢，就去瞧瞧宁晋。一低头就瞥见道长袖子里闪出一个白影，歪歪头再看，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道长的广袖中探出来，吱吱叫了两声。这个小东西实在敬爱，惹得何湛悄悄一笑，问：“道长，你这只小貂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