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秋[第2页/共4页]

宁晋抿着唇低下头，像是接管了他的话。福全见宁晋还算灵巧，也不敢再决计刁难，转而走向书房中。福全见何湛在清闲椅上睡得极香，悄悄唤了声：“三少爷？三少爷？”他碰了碰何湛的手臂。

清平王府往外送的人，自也不能太差。宁晋固然在王府很不受待见，但到何府时还是干清干净，没有一副苦包子样。一双眼睛极黑极亮，在瞥见何湛出来的那一刻，蜡黄的小脸上总算是带了些笑。

这不是甚么好征象。他拧着眉，内心发悸。

若不是跟从宁晋几世，何湛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甚么叫活在水深炽热当中――受人间磨难，然后无声无息地死去，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晓得他曾经在这个天下存在过。何湛不自发地揉了揉宁晋的头发，感喟道：“今后三叔的东西就是你的，三叔有的东西，你都会有。”

晚膳过后，何湛又让宁晋抄了会儿书。何湛躺在清闲椅上，时不时地咳嗽。门外的冷意袭卷何湛的满身，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寒噤，这才大觉不妙――莫非又要感冒寒了？

“下去罢。”

“我就闻闻味行了吧，快去！”

“谁赶你走了？”何湛哭笑不得，说，“我房中另有些伤药，自个儿去拿，养好了伤就从速返来。宁晋的居处由你办理，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万不能怠慢。”

“三叔睡着了。”

何湛刚醒来另有些懵，神思不复苏，瞥见宁晋下认识拜道：“主公，你如何来了？”

宁晋看到何湛的神采略微凝重，迷惑着问：“三叔，你如何了？”何湛干咽着口水，对宁晋说：“没事，明天到此为止罢，你让外头奉养的人带你去找福全，他会安排你住下。”

宁晋一愣，不知何湛喊得是谁。何湛见宁晋愣住，方才反应过来，掩下眸底的迷惑，又挑上平日里的惯笑：“认错了人。”何湛起家，福全从速上前赔笑容：“三少爷，您要的菜，福全给您送来了。”

“我不饿。”何湛摇点头。他喉咙干疼，多饮了些水才缓过来，可喉咙里一向很难受，吃不下去东西。他夹给宁晋一个青虾卷，说：“你多吃些。”

下人担忧地看了三少爷一眼：“三少爷，您不能吃青虾，转头生了红疹，夫人又要指责我们。”

“三叔，您这是...”

福全赶紧叩首直言“不敢”。何湛脸上如同覆了一层冷霜：“这是本少爷从清平王府请过来的伴读，那里容得着你们轻践，滚下去领罚。”何湛并非动辄吵架之人，只是需得杀鸡儆猴，不然宁晋不知会在何府受多少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