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钢琴[第1页/共4页]

“嗯？”顾宁远轻笑，他的声音降落而和顺，仿佛敲在沈约的心头，不轻不重，像小刷子一样，叫沈约神经都在发痒。

顾宁远偏过甚，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鼻尖，“如何样，充足教你吗？”

一曲奏毕，最后一个音节终究落下。

沈约是从四年前开端学钢琴的。除了读书学习，他并没有甚么兴趣爱好，俄然说要学钢琴，顾宁远很支撑，替沈约找了一个好教员，选了合适他的钢琴，乃至专门在二楼清算了一间屋子，又隔音又温馨，最合适练琴。

可惜了他没有天赋。

沈约很欢畅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大圈，手指谨慎翼翼地在极新的钢琴上滑畴昔。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大房间，内里黑沉沉的，并没有点灯，是从里到外的暗中，只要些微月色，恍恍忽惚能见着一样庞大的东西挡住月光，前面仿佛是一小我的影子，拉的很长。

顾宁远自晚宴返来，回绝了柳妈的醒酒汤，单独上了楼，在二楼最偏僻的角落门外瞧见这幅场景。

他的眉眼熟的秀致动听，即便是镜片也讳饰不住瞳孔里盛满了天真和活泼，仿佛挂在枝头，新鲜发展着的黑葡萄一样。

顾宁远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小孩子嘛，不要扯谎。”

沈约抿了抿唇，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顾宁远所说的晓得，是这么切当的晓得。

轻风拂起窗帘，树影从大开的窗户里投出去，长长的枝桠和繁复的树叶班驳交叉，摇摇摆晃，只要沈约的影子还在孤傲地挺直，一动不动，却像是在挪动的背景里摇摆。

顾宁远偏过甚，对着沈约一笑，带着些戏谑的味道，挑眉道：“唔？当年不是说要弹给我听的吗？”

这一放下，宿世此生，已经是数十年了。

她的神采和顺，却又哀伤，“宁远，弹得太好了。”

夜风袭袭，沈约坐在钢琴边，上面放着一盏极小的莲花灯，幽幽的暗淡灯光，只能照亮薄薄的一张乐谱。沈约偏过脑袋，眼睛紧紧盯着火线，严格遵循乐谱，一个键一个键精确无误地按下去，谙练而流利。

沈约在一旁说：“等我弹得好了，就好好弹给哥哥听。”

“你的钢琴，老是如许，老是，弹不好。”

就像柳妈描述的顾宁远的童年一样。

“……那么久的事，那里还记得？”沈约低着头，耳畔太长的头发垂到面前，遮住轻颤的眉眼，“再说了，当时候说是要弹得好才弹给你听的，又不是现在……”

可惜这么多年畴昔了，沈约指法更加纯熟，但说到长进，确切是没有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