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有朔方[第1页/共5页]

靖王见情势危急便要求新君顾及近况，尽快与北辽和解，也好重拾民气。泰和帝本就是个不喜战役之人，早在先皇多次征讨之时便微有腹诽，但秉承孝道不敢违逆父皇。现在听得一贯信赖的兄弟靖王如此发起，天然是满心同意。但他还没命令，却有大臣上前道：“主君，和解并非易事！现在北辽要求将质子送回，可如果他们一见到萧凤羽的模样，必然又会迁怒于我方，到时反而惹来灾害，还请主君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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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和帝沉声道：“此事已经畴昔多年，北辽当初就说福王世子乃是传染伤寒病故，现在他们又怎会改口？”

“皇兄是怕萧凤羽见到北胤王以后抱怨，从而激发事端？”靖王安闲道。

萧凤羽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安静地抬眸望着他道：“你们要杀我？”

当此之时，朔方海内定见纷繁，有人发起向新宋求援，有人又说还是和谈为好。数夜失眠的成佑帝暴怒不已，斩杀了数名与他定见分歧的大臣，正筹办调派靖王再率兵反击，却俄然身子一歪，倒在了王位之下。

——不知皇兄坐在王位之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是多么样的表情？靖王沿着鹅卵石小径走向远处的时候，还在思考着这个题目。

靖王低眉昂首：“臣必然不会让他说出对朔方倒霉的话语。”

火线是长年苍翠的山丘，以往是父王闲暇赏玩之地。此时风吹林动，松声凄凄，靖王从山丘下的巷子走过，不免感受有几分寒意。

靖王微微一怔：“何来此言？”

“你是朔方人，我却并不属于北辽。”萧凤羽俄然打断了他的话，手指一拂，扒开了掌边的棋子。靖王仿佛对他如许的语气早已风俗，持续道：“两邦交兵多时，现在北辽将我军打败，在如许的环境下，你感觉我们会杀你？”

泰和帝叹了一声：“但寡人也确切有所担忧……”

泰和帝点头，此时有亲信近侍附耳向他低语，靖王见向来暖和的泰和帝垂垂神采凝重，双眉也更加蹙起，不由上前一步：“臣与萧凤羽友情匪浅，当此危急之时，愿亲去劝说，纾解国难。”

靖王微一踌躇，推开木门走了出来。狭小的堂屋中一片暗中，他撩开内卧门口的布帘，昏黄的灯光下，有一个少年倚坐在临窗的土炕上。时是寒冬，少年只穿戴薄薄的青灰色夹袄，腿上盖了一条布被，膝上的矮桌中心放着粗糙的棋盘。听到靖王出去，他只是稍稍抬了昂首，往他这边望了一眼，随即又低头拨弄着棋子。